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残留下來的气息,前一刻等在屋子里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夕禾?”
苏清冲了出去,一把拉开靠近楼梯间的畜门。
上午的阳光还有些凉,但却不让人觉得冷。在阳光的照射下,那条长长的小路上,提着行李已经离开的人已经走到了尽头。
那路上,只留下了时浅时深的,行李箱的轮子在上面行走过的痕迹。
“夕禾,你一定要快乐啊。”苏清哭着,双手放在嘴边成圆筒状,用力地喊着。她不知道温夕禾会不会听到。
但她一直相信。
温夕禾那么美好那么善良的人,爱她的人,一定会來。
在沒有赫冥爵的另一个城市里,温夕禾顺利地安定了下來。
她甚至投了简历,开始给自己找工作。
事实上,除了在温氏里,她几乎沒有别的动作经验。那些年,她被保护在自己父亲和和赫冥爵的羽翼下,几乎丧失了太多独立自主的能力。
但事实上,即使是在温家的这些工作经验和在国外自己所积累的,想要应聘一个助理的工作,对她來说,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第三天,终于有公司打电话來,通知她在规定的时间里,到公司进行最后一轮的复试。
长相甜美的秘书秀领着温夕禾,两个人一路乘坐电梯到了顶楼,穿过长长的走廊之后,秘书秀停在了门边。该是还未曾到真正面试的瞬间,又或者是即将成为她上司的男人分身乏术。
温夕禾被吩咐,在自己身侧的一家会议室里等。
目送秘书秀离开,温夕禾不疑有他,伸手推开了门。
倒是沒想到里头还有人。
是个男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英气逼人的男人。短褐色的头发,西装革履。明明是任何一个上班的男人都会有的装束,却硬是被男人穿出了与众不同的极为儒雅的味道來。他觉察到有人來,跟着抬起头。
短褐色的发下,一双极为性感的桃花眼。似乎前一刻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抬头的片刻,双眼微微眯着。看到温夕禾,眼神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钟,淡淡地一个点头,不等温夕禾有所反应,便又低头,开始翻看她手里的资料。
温夕禾稍稍觉得尴尬,半晌后放缓脚步声,在男人的对面安静的坐了下來。
对方无意透露身份,更无意跟自己交谈。她当然知道应该保持沉默,安静地等待。
太过安静的氛围维持了将近五分钟,温夕禾耳边男人翻看资料时候发出的声音忽然停了。他抬头眯着眼睛,将温夕禾细细地打量了个遍。
直到温夕禾感觉到男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转过头,男人盯着她看到目光也未曾离开。
“劳驾,”他对着温夕禾,开口声音里,跟赫冥爵不同,低沉中带着一些沙哑。
“一杯咖啡。”他对着温夕禾说。
说完甚至不等温夕禾反应,便再度低头,手里翻阅文件的声音再度响了起來。
温夕禾张张嘴巴,还沒说话,却遭遇到冷对待。犹豫了一下,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起身站了起來。
也无妨。
赶在自己的顶头上司來面试自己之前,她应该还有时间。
想着,人已经出了会议室。
不过一会儿,大门重新被推开,温夕禾手里端着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缓步走了进來。
男人已经换了姿势,此时正整个人靠在身后的皮沙发上,一手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
她沒出声,只弯腰将手里的咖啡放好,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杯,黑咖啡,沒有添加任何东西进去。
温夕禾看了一眼,心里一声叹息。
她甚至想也沒想地,就替眼前的陌生男人做了这样的决定。
只是因为自己的惯性。
赫冥爵爱喝咖啡,以前温氏在最忙的时候,他常常是手不离咖啡的人。但赫冥爵对咖啡却有非常严苛的要求,他甚至会从对人冲的咖啡不满意,升级到对冲了不满意咖啡的人不满意。日子久了,她便有了心思。
在国外那会儿,她课外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学习一切跟咖啡有关系的东西。
倒是也沒辜负那一番好心。
回国之外,赫冥爵如同染了毒瘾一般对她亲手冲泡和磨制的咖啡爱到了极点,如同爱她的人一般。以至于到了最后,不经她手的咖啡,全都被赫冥爵扔出了办公室。
她甚至还在想,不知道叶雨唯以后,会不会也磨制出这样的咖啡。
惊觉到自己失神,温夕禾回神过來的时候,却发现男人眯着眼睛在瞧她。
“这就是你面试的态度?”男人的话里,几分认真,几分调侃。
温夕禾猛地抬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男人已经伸开长手,一把将她面前的简历给拿了过去。
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自己要面试的人,温夕禾來不及反应太多,猛地站了起來。
“对不起。”
沒人告诉她,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oss。
更沒人告诉她,她的**oss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窘迫的可以,不仅出了一场乌龙,更觉得变成了笑话。
甚至是,小丑。
越想越是觉得难堪的时候,男人却翻看了她的资料,抬头问。
“温夕禾?”
她近乎麻木地点点头,“是。”
耳边却忽然传來简历被扔在桌上的声音,温夕禾的脸色一白,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