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夕禾原本开心雀跃的心,顿时像是被狠狠地浇上了一桶冷水。
她抬眼看向女人,女人她也在用同样的神情看着她。
“伯母。”温夕禾握紧了双拳,冲着女人轻轻地喊了一声。
她自然不明白,这个才刚刚见面就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女人,说了刚才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眼前的女人,显然完全不看好她和赫冥爵的感情。
这个自称是赫冥爵亲生母亲的人,一出现要做的事情,不是想着要和自己的儿子见面,甚至是修复这些年來亏欠的感情。
而是跟儿子女人说,离开他,你们不能在一起。
温夕禾的心里,在那一刻忽然冒出了细微的却疯长的叛逆和不赞同。
“伯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温夕禾不懂眼前锋芒毕露的女人的心思,大胆之言。
女人倒是笑了,似乎早就料到温夕禾会这么说。
“你不明白,也是正常的。但我,从不跟人解释。”她抬眼看向温夕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侧沙发上躺着的一叠资料。
“如果一定要给一个理由的话,那我只能说,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温夕禾拧着眉头,对眼前女人的礼貌在脸上维持。
“说模样和性子,我倒是不讨厌你。你温家虽说是大家,但在我的眼里,着实是不值一提。”女人微微抬起下巴,说起家世,脸上某种不可一世的神态尽显,“但他是我的儿子,他注定不会被一个小小的温家捆绑。未來他要得到的很多很多,”女人说着,目光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剑一般,狠狠地扑向温夕禾。
“我现在拥有的和沒有的,未來他都会得到。而他需要的,不是任何一个家族给予的帮助。他可以轻松得到别人想要的一切,在那之后,她需要有一个能够陪他一起掌控这些的女人。”
女人看着温夕禾,那话听着,完全沒有询问的意思,而是断言。
“而你,温秀,你注定不是那个人。”
像是迎面而來的耳光一般,朝着温夕禾,清醒尖锐地打了过來。她想要躲开,却直直地挨了正着。
但她不是曾经的温夕禾,不是谁说不配谁觉得自己合适,她就会像是丢了自己心爱的玩具的孩子一般,默默地哭着选择转身离开。
那样的苦,是她和赫冥爵都品尝过的味道,一次就够了。
她用力地闭眼深呼吸,拼命地稳定自己的情绪,身体退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直直地看向女人微微眯着的眼睛。
“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充满敌意,也不知道在我们见面之前, 我做了什么让您觉得不满意的地方。若是这样,我跟你赔礼道歉。但我和阿爵的感情,是真的。”
而且,也并非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分开的。
“而且我是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对的人,只要他承认,我便相信。”
女人瞧着目光坚定的温夕禾,半晌,勾起嘴角笑了出來。她重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抬起一条修长的腿搭放在另一条腿上,再度抬眼看向温夕禾。
面对这个温柔却固执的温夕禾,女人总觉得自己会有无数种方式让她点头答应。
“说吧,你要什么?”她勾起的嘴角里,莫名地带了几分笃定,几分嘲弄。这样的事情,她总以为自己做的手到擒來。
“未來更强的温氏,还是你需要我”
结果话沒说完,却迎面遭到温夕禾的当即拒绝。
“我什么都不要,也不会离开他。”
这一刻,温夕禾自是明白。
这个女人找她來,不是因为自己是赫冥爵的母亲,更不是想要通过温夕禾得知有关赫冥爵的任何一切。
温夕禾未曾看到属于一个母亲对自己几十年未曾见面孩子的期许和想念,任何人对她來说,似乎都只是一个永远不能得到温暖的。
棋子。
女人原本自信满满的脸陡然僵,转而迅速染上一层尖锐的冰。
“你说什么?”刀子般尖锐冰冷的视线,毫不留情地扑向温夕禾。
但她不了解如今的温夕禾。
她是排除了万难,才让自己有勇气重新回到赫冥爵的身边來,相信自己是那个能够给赫冥爵幸福的人。
如今对温夕禾來说,沒人能够用任何一种方式,让她点头离开他。
“伯母,你沒听错。不管你给我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
女人猛地起身,手里的文件一抬手,用力地重重地摔在了身前的地板上。她的眼睛里放着咄咄逼人的光芒,像是要将温夕禾给活活吞噬一般。
“这么多年了,沒有人敢跟我说一个不字。”
女人说着,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半晌忽然嗤笑一声,声音里骤然多了几分阴冷。
“若不是看在你温家养了他那么多年的份上,我断然不会用这么温和的方式让你离开他。但我必须要提醒你,沒有人可以忤逆我!”她看着温夕禾,一字一顿,直直地落在温夕禾的耳朵里。
“我有一万种你想不到的方式,让你离开他!”
温夕禾猛地抬眼,却骤然看到女人冰冷的双眼里一抹无法动摇的自信。
“当然,我也有一万种方式,让他一辈子找不到你。”
说着女人忽然靠近温夕禾,唇齿间冰冷的寒意,直直地扑在温夕禾的脸上。
“孩子,你信吗?”
一股子寒意,伴随着女人阴测测的话,迅速在温夕禾的身体里流窜开來。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平凡的,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