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言吃完饭以后又被刑厉溟抓去研究了会儿功法,至夜方归,慕羡予已经不在了,而他出门前丢在地上的那堆衣服已经都被洗干净叠好放在床榻边,现在是夏季,衣服干得快倒也正常。
楚倾言把衣服都放回柜子里,关柜门的时候发现旁边桌子上放了一个小碟子,上面还用另一个碟子扣住,他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个个珠圆玉润剥好的莲子,精致小巧,十分可爱。
他侧头看了眼窗外池塘,莲叶田田莲花朵朵,莲蓬也没见少。
楚倾言翻了个白眼,上床睡觉去了。
半夜,他又沉着脸坐起来,使了个冰咒术,给莲子冰咒保鲜,确定到明天吃药的时候不会坏,这才重新躺好睡觉。
愤愤地翻了个身!
自楚倾言重生起就先是在养伤,然后下山寻绫香白芝,然后回来再养伤,已经许久没有去听半璧仙门的授课了。
其实到了楚倾言这个修为地步,有些课程已经不用去听了,该学的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其他自学或由师父亲自传授即可,但是今日是闵月亲自授课,所以上课之前,她先来找了楚倾言。
半璧仙门无论文课武课,多为长老授课,必要时由真传弟子来给其他弟子上课也是常有的事。峰主乃至门主亲自授课少之又少,每月只有一两次,所以每次都会挤破头,哪怕不想听,毕竟是峰主亲自授课,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
那么问题来了,刑厉溟是战峰峰主,是半璧仙门大多弟子崇拜的偶像,谁敢在他的课上放肆;向烟重一向是温吞冷淡性子,只顾自己讲自己的,别人爱听不听,曾经楚倾言一度怀疑他是怎么当上峰主的。不过他讲的多为结界法宝等内容,所以弟子们也较为爱听;只有闵月,她讲的都是些药理知识,主要是药宗内容,一些弟子尤其是男弟子,实在是不爱听,又不得不给闵峰主面子,不好显得她的课太冷清,还是得来,所以她的课上窃窃私语闹腾得最多。
闵月虽然也想厉声镇压,但可能因为是女子原因,总有那么几个刺头不怕她,虽然不会明面叫板,但是当闵月转过身的时候,说小话的传纸条的不计其数。
后来闵月发现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只要楚倾言在,那些刺头就不敢造次,因为一旦惹怒了楚倾言,下场……反正很惨就对了。
虽然楚倾言也不认真听她的课,也在她的课上说小话折纸蝶揪女修辫子传纸条,但是他太过心高气高,只跟真传弟子说话,而且就算他带头说悄悄话,别的弟子也不敢跟风,多半都是看着他说,所以课上还算安静。
自从楚倾言受伤以后,已经很久不来上她的课了,前两次的经历简直惨不忍睹,所以这次她亲自登门,拖也要拖着楚倾言去上课。
最终以答应三个条件为代价,终于请动了楚倾言出山,同时闵月心里想,怎么觉得楚倾言虽然貌似比原来好说话了,但也比原来奸诈了,居然知道谈条件?
“大师兄,你在找什么?”薛纤纤问。
课堂上,只有薛纤纤会也只有薛纤纤敢跟楚倾言一起坐,连乔十安和严知屹都只敢坐他后面。
不过楚倾言养伤期间都没见过严知屹几次,可见而知关系有多冷淡。
“没什么。”楚倾言瞥着眉收回视线,接着听闵月讲那些花花草草,今日正好讲到了绫香白芝。
闵月已经很久没有讲过这么有纪律的课堂了,最让她激动的是连楚倾言都没在课上说小话,虽然那表情也不像有在认真听,但已经让她很知足了,一激动不禁多讲了两篇,直到天黑才下学。
天黑了不要紧,而且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下雨了,而且雨势颇大,瓢泼一般。
不过弟子们都顾不得了,纷纷叫嚷着饿,淋着雨朝膳堂奔去。
薛纤纤道:“大师兄,我们也去膳堂吧。”
楚倾言道:“嗯。”
乔十安凑了过来,“一起啊一起啊。”
薛纤纤瞪他,“你自己不会走吗?”
乔十安嘿嘿道:“我这不是不会遮雨结界么,跟大师兄蹭一蹭。”
薛纤纤扁起嘴,还是不想乔十安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刚想开口再说什么,突然指着一个方向道:“那谁啊?”
只见不远处廊下站着一个少年,原本是站在廊下避雨的,因为廊下不断有弟子经过,嫌他挡路,那少年无奈,只能冒着雨跑到院中树下避雨,全身瞬间被淋透,冻得瑟瑟发抖。这本来没什么,下学弟子都是冒着雨的,只是这少年怀里抱着一把伞,抱着却不撑开,就这么在树下淋着。
薛纤纤道:“有伞不撑却抱着,傻的吗?”
雨夜漆黑,乔十安觑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那好像是小师弟啊。”
薛纤纤一听立马翻了个白眼道:“我才不承认他是小师弟。”
乔十安却扯着楚倾言的袖子两眼亮晶晶道:“大师兄,小师弟是不是来给我们送伞的?”
楚倾言一展折扇嗤道:“不进去听课却在门口等着送伞?呵,不争气。”
乔十安刚想问大师兄你怎么知道小师弟没进去听课,却听楚倾言又开了口,语气更冷,道:“再说了,谁稀罕。”
楚倾言说着,抬手一划,只见他们头顶上空顿时形成一个伞状的透红色结界,红中带着鎏金,花里胡哨,奢华至极,将所有雨水挡在结界外,不能淋湿他们半分。
布完结界,楚倾言抬腿便走,薛纤纤忙着跟上,乔十安愣了下,也忙着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