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安禄山是被冻醒的,昨天晚上下了雨,尽管早上太阳照常升起,可雨后的寒意还未退去,他打了个寒颤就悠悠的醒了过来。
怀里的李凝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躺在安禄山的怀里睡得正香,而且看她微扬的嘴角,应该是做美梦了。
安禄山拍了拍她的脸,“醒醒,先适应适应温度,不然等会出去的时候该感冒了。”
李凝揉了揉眼睛,“天亮了啊?”
安禄山嗯了一声,“你先去地窖里,我喊一声怕吓到你。”
李凝乖巧的点点头,伸了个懒腰就走了下去。
片刻后,安禄山的一声怒吼响彻整座府邸。
“李白!你他娘的给老子死出来!”
慌慌张张的李白连忙跑到厨房,看到怒气冲冲的安禄山后先一愣,然后捧腹大笑。
“我说昨晚怎么没看到你,原来是被埋起来了,哈哈哈哈哈你没事吧?”
安禄山冷笑道:“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把我们两个救上去,不然你就等着死吧。”
李白一边笑一边搬压在上面的柴火,“哎呦喂不行笑死我了,咱安将军也有今天啊?”
不一会,卢纶和李贺也都匆忙的赶了过来,刚才安禄山那一声怒吼声音实在是大,以至于把他们都吵醒了。
当李贺看到下面的安禄山后,顿时傻眼了,“将军?你怎么在下面?”
安禄山没好气道:“这是我酿酒的地窖,我昨天中午就下来了,晚上再上去的时候就发现出口被人堵住了。”
李贺心虚道:“可……可能是风吹过来压住的吧……”
李白把柴火搬走,蹲下说道:“公主呢?”
安禄山往下面努了努嘴,“下面,我去接她上来。”
片刻后,安禄山抱着李凝走了上来,拍拍手说道:“走,回去补觉!”
结果风一吹,安禄山打了个喷嚏,此时他猛然想到,自己他妈的可能要感冒。
李白一拍他的肩膀,“你去地窖干什么?酿酒了?”
安禄山摇头道:“没有,下去兜风了……”
晚上。
安禄山身上裹着两三层只有冬天才会穿的厚衣服,手脚哆嗦走到了三楼,对着唐玄宗拱了拱手,说道:“臣来晚了。”
唐玄宗看到安禄山这个样子有些奇怪,问道:“安将军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阿嚏,臣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安禄山说道。
唐玄宗默默的离安禄山远了一点,说道:“那安将军注意保暖,按时吃药。”
安禄山也不管唐玄宗是不是故意客套还是怎么样,点了点头说道:“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
不一会比赛就开始了,几位大儒像昨天一样继续押注,赌哪个年轻人的胜算高一些,而其中赔率最高的就是一位名叫韩愈的人,因为他之前是和一位狗屁才子斗诗的,只能算是勉勉强强胜了对方,而他今天的对手,则是成名了三十余年的王右相王维。
唐玄宗今天给出的题目是普天之下,这对于王右相来说简直就是送分题,他在任宰相这么久,对天下大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随便写几首赞美大唐大好河山的诗词就能轻松胜了这个时运不济的年轻人。
韩愈坐在王维对面没有别人那样仰慕或是忌惮的神色,而是神色自若,甚至有闲心和他闲聊几句。
“没想到和王右相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以这种形式。”韩愈笑道。
“哦?此话怎讲?”王维同样笑着问道。
“没什么,我个人敬佩您对朝廷做出的贡献,但是同样厌恶您的性格。”韩愈直言不讳道,他说出敬佩和厌恶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王维一愣,问道:“为何?”
“草民认为,修身儒家,以儒家之道方可平治天下,虽然草民暂时没看出来您在朝纲上挪用佛教的思想去辅佐帝王,但是草民认为,佛教,不可在大唐内广为传播。”
“你和李白是朋友?你信道?”王维问了一个看似很白痴的问题。
韩愈摇摇头,“并不是,我打心眼不喜欢佛道,更不认识李白。”
王维哦了一声,“说完了吗?说完就开始作诗吧。”
韩愈嗯了一声,提笔开始作诗。
王维心中难免有些不屑,他的这个对手他了解了,只不过是一个弱者靠另一个弱者勉强爬上来的,说这些大话是不是过了?
安禄山站在李白身边,问道:“韩愈和王维,你看好谁?”
李白翻了个白眼,“不管那个韩愈是谁,家中条件如何,是否婚配,只要他干倒了王维,他就是我异父异母的兄弟。”
安禄山抽了抽嘴角,这就是诗仙和诗佛的大道之争吗……
不过李白过了一会就嗤笑一声,“这个韩愈不也是个钓誉沽名之辈吗?能赢他就怪了。”
安禄山却不这样认为,摇头说道:“这个韩愈,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对上王维,他有很大的胜算。”
“为何?”
“因为他是真的打心眼里排斥佛道,有的看了。”
李白点点头,问道:“为什么你对他这么熟悉?不对,你似乎对很多人都很熟悉,不只是他,我的朋友孟浩然,以他的性子很难来参加这场斗诗,但是你三言两语就让他过来了,这很不正常。”
安禄山心虚道:“可能是歪打正着吧,毕竟我要是那个韩愈,我肚子里要是真的没有一点墨水的话,也不敢在宰相面前放下大话啊,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