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院内,顾长欢气闷的在房间踱步,夏玲玲手捏针线忙活。悫鹉琻浪她最近上瘾了,先是做了几对鞋垫,后来要做鞋子,可看鞋底太厚不好扎针就放弃了,现在改为做衣服,照顾长欢的长衫剪出样子,现在正捏着针一下下的缝着。
这可是她第一次动手做衣服,新鲜又兴奋中带着期待,而她这欢快的表情,和顾长欢的焦躁不安形成强烈的对比。
顾长欢确定,她可能是王府最淡定的人了。
“娘子!”顾长欢拿走她手中的针线,拉了凳子在她对面坐下,“这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意料内?”
她摇头,“我并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把池水搅乱,看大家的反应后再伺机而动。”
还以为她有什么完整的计划,他纠结着,“可目前对我们不利,孙闻玉占了上风,呃,不对,你不是要报复公主吗?现在怎么是孙闻玉?” 顾长欢糊涂了,怎么都不明白她现在是怎么想的?
她眨眨眼,一脸你好笨的神情,“此言差矣,两人都是目标,你可别厚此薄彼。”
顾长欢扶额,彻底无言!
夏玲玲笑嘻嘻的拿着缝了一半的长衫,兴致昂扬的在他身上比划,“怎么样?”
“恩,还不错。”由着她在身上比划,他真心的赞许。她越来越有做贤妻的认知,这让他由衷的感到安慰,虽然这衣服真心做的很不好看,“娘子,你对我真好。”
“这就满足了?”
他嘿嘿一笑,“是啊,我这人很容易知足的。”
“是吗?”她捏起针线继续专注的缝针,不经心的问:“听说,你最近生意上有点问题?”
有些经常合作的老用户突然抽身,造成一些慌乱,但还在控制范围内,他没放在心上,当然也就没告诉她,“小问题,下面有人会解决的。”
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语重心长道:“你不会觉得事情太凑巧了吗?”
“这种事情很正常,你别多疑了,快做你的衣服吧,我都等不及要穿在身上了。”顾长欢赶紧把话题打住,让她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她这人想的比他都多,对什么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现在不管有没有问题,只要经过她的嘴巴,他就心惊胆颤的。
“好吧。”他不让她操心,夏玲玲也就不再多说,闷不作声的低头缝衣服。
这时候,丫鬟禀告,姜耀祖带人上门拜访,自从花容公主来到蒲城,他这地方官员来的倒是挺勤快的。
自从姜老夫人去世后,夏玲玲和姜家就断了联系,也就没再进过姜家的门,所以她并没有欢迎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顾长欢被人请走,说是姜耀祖有生意上的事情找他谈,顾长欢略讶异,主动上门谈生意这是头一遭。
顾长欢离开后没多久,公主的宫女带话给夏玲玲,请她去湖边的花厅话家常。她从来都不是话多的人,让她东家长西家短的,还不如对牛弹琴,可毕竟是公主,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来到花厅,姜淑贞和公主正围着桌子边喝茶边欣赏风景,她欠身给公主行礼,公主停顿片刻后才让她起身。
她当着姜淑贞的面这么做,无非是显示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夏玲玲暗叹一声,来到桌前坐下。一张桌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多少和顾长欢有牵扯,想到这里,她笑了笑。
姜淑贞看着眼前美景,感慨道:“王府这风景真好,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啊!”
风景的确美(厅前是盛开的荷花,接着是波光粼粼的湖面直到岸边,岸边垂柳拂岸,和各色花草树木相映,花红柳绿的好不绚烂。
花容公主哼笑道,“和御花园相比是逊色了些,但还过的去,只可惜王妃不喜欢出门,白白浪费了这满院子的好风光。”
夏玲玲浅浅一笑,“这满院子的好风光有公主欣赏已足以。”
她这话听上去在奉承,可花容公主听在心里却不是滋味,花容公主有讪讪道:“也是,你这样的出身欣赏不了高雅的东西。”
夏玲玲没有搭话,倒是姜淑贞赔笑着,“让公主见笑了。”
她话中的意思就是姜府没把人教好,可是,夏玲玲不明白的是,她做什么把她和姜府牵扯起来?
“姜姑娘倒是大方,被人抢了夫君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花容公主冷笑着,“要是本宫,死都咽不下这口气。”
姜淑贞僵硬的勾着嘴角,笑的尴尬又苦涩,她才没那么大度,只可惜后来的算盘打错,让顾长欢撵出了王府,她的名声被败坏,现在想找个好人家都难,“千里姻缘一线牵,这是王妃和王爷的缘分,只要王爷王妃美满幸福,民女毫无怨言。”
这番话说的从容大度,令人刮目相看!夏玲玲瞥她一眼,嘲讽道:“能有今天,的确要多谢姜姑娘的成全。”
花容公主的视线在这个人身上瞧瞧,那个人身上看看,最后欣慰的点头,“真是姐妹情深,让本宫好生嫉妒,真希望本宫也有这样的姐妹,不过抢人夫君的另当别论。”
就这么点乐趣吗?损她就能如此开心嘛?这是什么心态?为何走到了被人撵被人嫌弃的地步,仍不懂得放弃呢?夏玲玲神色无异,径自自然端着茶杯轻啜。
花容公主就是让她难堪,下不了台的,可她从容淡定,丝毫不受影响,花容公主从未遇见过她这般沉得住气的人,气不到她反而使得她的心情更加恶劣。
这两人的反应一个似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