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黎敏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如再不坚强,无疑会使柔红和萧丽更加难过伤心。自己的苦难和不幸自己承受,他不想连累她们。
“你们都别哭了,天大的事情都会过去的,你们放心,我不会就此沉沦的。”黎敏抹了一把眼泪,首先停止了哭泣。
萧丽流着泪,抽泣着说:“黎敏,无论怎样,我和柔红一定都会跟你站在一起,帮你度过难关。”
柔红伤心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当萧丽提到她的名字,她才哭着点着头,说:“我会想办法的,我会让妈来帮你。”
“作为男人,我不但不能给你依靠,相反还这样那样不争气,一直让你不能省心,我真的无地自容。”
“只要你好,我做什么都愿意。”
“黎敏,仅凭柔红对你的情谊,你也没有理由,可以不坚强起来。”柔红的回答让萧丽很受感动。
“我知道。”黎敏频频点头。
“先去洗个脸,接着把吊针打完,等下我去街上,买些菜就回来。”萧丽有条不紊地吩咐黎敏。
“我跟你一起去。”柔红连忙说。
“你就不要去了,在家陪黎敏吧。”
“也好。”柔红表示赞同。
萧丽重新替黎敏挂上吊针后,便骑车去街上买菜。静悄悄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黎敏和柔红。
自萧丽走后,柔红就一直紧握着黎敏的手没放。
“刚才碰到建华了?”黎敏问。
“碰到了。”
“他上了分数线没有?”
“没有。”柔红摇着头说,“他的失利,一半的原因,我想是因为感情拖累。如果在这节骨眼上,不是摊上茵枝去香港这档事,他也许不会落榜,就像你一样。”
“有这因素,但县中很奇怪,阴盛阳衰的现象一直存在着。”似乎怕柔红反驳,黎敏又赶紧加了一句,“这不是我说的,历届老师和同学都有这种感觉。”
“我也听说过这个说法。”
“今年我想也逃不脱这个魔咒。”
“差不多就是这样,虽然失利的原因各种各样。”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我和建华算是真正领教了。”
“人在年轻的时候,受点打击和挫折,并不都是坏事。”
“话是这样说,只是太残酷了。”黎敏苦笑了一下。
不知不觉中,吊针很快就打完了。
黎敏本没什么病,打了吊针,增加了营养,又见到了柔红,身子不觉硬朗起来。在柔红帮助下,拔去吊针后,他便下了床。
萧丽从街上买菜回来,见黎敏跟刚才已判若两人,不觉也十分高兴。没休息片刻,便洗菜做饭,忙碌起来。
“今晚,你就到我家去,跟我一起睡。”吃过饭后,萧丽对柔红说。
柔红望了一眼黎敏,见他点颔含笑,也就欣然答应道:“好的。”
“这会儿我有事需要回去一趟,等休息时,我再来叫你。”
“没事,你去忙吧。”没等柔红回答,黎敏便说,“到时,我会陪柔红过去的。”
“你病刚好,就不要多走路了,让柔红多陪陪你就是了,我会来接的。”萧丽边走边说。
“如果来接,你还是早点来吧。”黎敏站在门口说。
“好,没问题。”萧丽挥了一下手,便匆匆隐没在傍晚的暮色中。
黎敏和柔红都没想到,萧丽这一去,直到夜很深了,还不见她回来。
“如果你想早点休息的话,我这就陪你去萧丽家。”见柔红坐立不安的样子,黎敏起身说。
“不用,她说过会来接的,再等一会吧。如果再不来,我也就不过去了。”不是碍着萧丽热情相邀,柔红压根就没想过要去萧丽家借宿。以前来乡下,大多数时间,她就住在黎敏家里。现在黎敏母亲虽然已去世,家里只剩下黎敏,但柔红并不认为住在这里,有什么不适。
“临走时说好的,她不可能不来。”黎敏安慰柔红。
“我知道,也许她好心,想多腾出点时间,让我们单独相处。”
“这许久不来,也许就因为这个原因,她走之前就说过。”黎敏表示赞同。
柔红轻声笑了一下,说:“也许她把事情想歪了。”
“完全有可能。”
“只是苦了我。”
“如果你感到累,先在这里躺会吧。她来时,我可以再叫你。”
柔红想了一下,说:“也好,你病刚好,也睡会吧。”
黎敏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