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敏知道柔红说这话的意思,家里有人不假,但难不倒他们,更阻挠不了两人的亲热。纵然没有机会,他们可想方设法地去创造。想当初学校有那么多的老师和同学,两人照样见缝插针,找到了许多亲热的机会,何况是在家里?
如果需要,两人完全可以像在校时那样,跑到外边去,或者去北门水库,或者去东谷湖,或者去江滨公园,总之有很多的地方可去。只要到了那些地方,随便找个偏僻的阴暗角落,一坐下,一躺下,世界就是两人的了。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自由自在的,那种感觉,那种氛围,真的不要太适意,不要太美好。可以说,野外一直就是他们幽会的战场。
“别再想入非非,失魂落魄了。”见黎敏沮丧的样子,柔红有点于心不忍,安慰道:“衣服没有几件,很快就会洗好,再说妈不会那么早就回来。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并不会耽误你做功课,因为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做什么功课?”见柔红说的俏皮,黎敏不禁假装糊涂,“现在可是放假的时候,况且我已不是学生。”
“明知故问。”柔红挖苦道:“别忘了,那个词我还是从你那里听来的,你是始作俑者。”
“我明白了,原来在柔红同志嘴里,所谓的做功课是这么一回事。”黎敏仿佛才想到似地说。
“装得可真像。”
“既然是这样,那就别再耽搁了,你快去洗吧,力求速战速决。”黎敏朝柔红摆了一下手。
“又不是去打仗,用得着搞那么轰轰烈烈吗?”
“做那事,时间还是充足一点好。仓促上阵,就找不到那种氛围与感觉了。”
“瞧你的那个样子,仿佛曾经沧海。”
“这还用说吗?我们相识已不是一年两年了。不敢说身经百战,历经磨练熏陶却已习以为常。说得俗一点,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老夫老妻了。”
“恬不知耻,幸亏是我,否则换成别人,总以为你已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难道是女人?”柔红的说法,令黎敏感到十分奇怪。
“我是说,是在女人堆里滚过的男人。”
“在女人堆里滚过的男人,是什么男人?”
“当然是成熟的男人。”
“这可是好事一桩。”
“但已不是处男。”在黎敏面前,柔红也不怕难为情。
“你说,我还是处男吗?包括你,还是chù_nǚ吗?”黎敏不怀好意地问。
“谁知道?只有天知道。”见将话题往她的身上引,柔红有点心虚,忙走出屋去,不再搭理黎敏。
夏末初秋的夜是迷人的,不仅是凉爽的微风令人飘逸,也不仅是早开的桂花香气扑鼻,令人陶醉,而是一切都是那么清丽、恬静。天上的月亮不算圆,但并不缺,清辉溶溶,带着朦胧的醉态与路灯交炽辉映。
丹象城灯火迷离,人群熙攘,宛若大都市一般繁华。夜幕笼罩的江滨公园,亭子间,栏杆旁,林荫中,一对对情人旁若无人地拥抱着,亲吻着,互相喁喁私语着。
“去坐会吧。”柔红身着连衣裙,修长的身材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苗条而婀娜多姿。她好像很疲倦,声音很轻,指着一条椅子说。
椅子不远有一棵树,交叉的枝丫,浓郁的树叶将灯光死死地遮住,椅子处不见一丝儿光亮。从远或近望过去阴沉沉的,看不清任何东西,而黎敏和柔红坐在那里,却非常清楚地可以看到前后左右的一切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