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加上陆虎,一起上了酒楼的二楼雅座,这里虽是雅座,但也有近二十张台子,上座的客人约有七成。福海看去,中间有张桌子是空的,就让伙计安排到那里,坐在中间周围四五张桌子的说话都可以听见一二。
掌柜的听说福海来了,忙上来招呼,福海让他安排一小坛子好酒,再上七八样拿手菜,酒先送来,拍开泥封,酒香四溢,陆虎给他们倒上,苏敏喝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福海看出来了,笑道:“公子可是嫌这酒比不上路乘风泰记的七哈酒?”
苏敏还没答,陆虎就抢先说道:“是啊,福爷不是也尝过七哈酒吗,不是也赞不绝口吗,那为啥不找路乘风把秘方要过来,量他也不敢说个不字,到时候我们葛济商号大量酿了拿出来卖呀,那银子赚的就海啦。要是这种酒在我们的酒楼卖,我看生意要火爆十倍。”
福海看着陆虎笑道:“有钱赚谁会不去赚,你道那路乘风早就将七哈酒试出来了,他为啥不拿出来卖呢?”
陆虎挠挠头答不出来。
苏敏却似有所悟,说道:“莫不是配置这七哈酒时要放砒霜,若是大量配置,不好掌握,怕有的酒中毒素过量,让人饮了难免出事,才不拿出来大量制卖的。”
福海说道:“公子颖慧,我担心的正是如此。趁此机会还有一事我也想劝劝公子,路乘风得公子庇护,他的泰记只拿出了一半的身家就得以过关,路乘风为讨好公子,送来了一大车的七哈酒。这七哈酒虽味美,但其中的砒霜与其它配料中和,虽一时无事,但饮多了难免伤身,公子还需谨慎呀。”
徐金书笑道:“福海说的是,这七哈酒的确是满足于人极度*的物品,有时让人欲罢不能,但沉迷其中真正是日久伤身呀,看来以后这七哈酒是饮不得了。”
旁边一桌有一位五旬开外的儒生打扮的人,本是两人一桌在旁边喝酒,听到他们的对话,此时主动插话道:“这位先生说的是这个理,人的*让人失去本性,有时为满足*,明知道对身体有害还故意为之,如果是愚民也还罢了,若是如先生一样的读书人也看不透这点就算白读了圣贤书了。”
苏敏看这老先生谈吐不凡,忙起身行了一礼道:“谨受老先生的教诲了,不知可否同桌一叙,晚生也好请教一二。”
那老者欣然允诺,小二将他的碗筷移过来,苏敏和徐金书两人与老者谈性大发,政事、经济、民政、治水等无所不谈,三个人越谈越有兴致,不觉得就将话题说到近些年不断上涨的银价与铜钱的比例关系上来。
老者说道:“嘉庆年间一千文铜钱即可换一两银,到了道光十七年涨到了一千五百文,今年春节一过更涨至了一千六百文,二位小友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苏敏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将鸦片大规模走私引起的中国白银大量外流的理由说了,因为对于鸦片走私的事情特别关心,苏敏了解了许多这方面的信息,这时一一说了出来,将英国的东印度公司和美国的走私商人如何走私鸦片的伎俩也简要介绍了一番,老者听了面露惊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