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见自己将气运注入到沧泊体内,他周身的火苗渐渐熄灭了,不禁松了口气。
她虚弱的看着自己飘散的神识,又见那火术似乎越来越强,心下暗中思虑了一番。
随即,她突然松了所有的气运,不再抵抗那火术,任由火术侵蚀自己,任由自己的神识跟着火术乱蹿。渐渐的,她的身体没了意识,没了气息。
因着容初注入到沧泊体内的气运,沧泊的神识不再被撕扯,他渐渐睁开眼看着面前胡乱蹿的火术,以及容初飘散的神识。
他心生惶恐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看着躺在自己身边早已没了气息的容初,他不禁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她冰冷的躯体。
“阿容!”
沧泊那一声呼喊,悲痛欲绝,撕心裂肺,让容初飘散在一旁的神识听见了都不禁颤了颤。
沧泊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有震惊惶恐,更有难以置信,他不相信容初就这么放弃抵抗,就这么仍由这些火术侵蚀她的神识。
他提起法术,想要将容初那些飘散的神识悉数收拢,重新注入到容初的躯体内。
可他本就无法承受这火术,如今强行施展法术,不禁不能将容初飘散的神识聚拢,反倒将自己伤了。
一股火术趁着沧泊毫无防备,顺着他的气运,钻入他的胸口,不过一瞬间,沧泊便觉得胸口被灼烧,涌起一股腥甜,顺着喉咙而出,洒了一地鲜红。
沧泊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可那火术却并不在攻击自己。他暗中思索了一番,慢慢施展法术探查自己的气运,发现他体内有容初的气运。
他震惊的看向一旁的容初,突然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缓缓伸手摸了摸容初的脸,“阿容!你真是吓死我了!”。
容初的气运还能存在他的体内,说明容初并没有消失,只是神识失去了意识。
沧泊歇了口气,随即看向四周乱蹿的火术,自己容初四处飘散的神识,他暗中观察了好一会儿,突然会心一笑。
他慢慢提起法术,慢慢的将自己的神识释放了出来,随即也如容初一般,仍由火术侵蚀自己,仍由神识飘散。
断念钟内。
沧泊和容初的躯体静静的躺在地上,无声无息。而四周乱蹿的的火术中,沧泊和容初的神识与火术相追逐着。
胥炀立在朝歌山山顶,看着罩着北泽一处的断念钟,没有任何的动静,不禁皱起眉头。
秋华立在一旁,也静静的看着断念钟。他听闻过这断念钟,被断念钟罩住的生灵,会被里面的火术炙烤,直至化成灰。想着容初和沧泊进了这断念钟三日,如今无声无息的,怕是已经化成灰了吧。
“二长老呢?”,胥炀突然抬眼看向秋华问道。
对上胥炀冰冷的眼眸,秋华低眉恭敬的道:“二长老陪阿雅公主去天山的落雪谷看雪了!”。
闻言,胥炀点了点头,随即带着几分兴趣盎然的模样,道:“你在这里看着断念钟!”。
话落,秋华便看见胥炀朝天山而去。不用想也知道,胥炀是去落雪谷。
秋华不得不敬服阿雅公主,这天地间怕是只有她能让云天族最为尊贵的、最为薄凉冷情的大长老胥炀为之放下身份、生起怜悯和柔情。
落雪谷。
阿雅正拿着雪团与临皓打雪仗,瞧见一袭紫色锦衣而来的胥炀,阿雅不禁心生恐惧,收了笑意,恭敬的朝他作揖行礼道:“大伯!”。
胥炀瞧着阿雅脸上的笑意,因着自己的到来而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禁生起了几分失落。
他顿了顿,随即笑着伸手拉起阿雅的手道:“这落雪谷可好玩?”。
阿雅拘谨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临皓瞧着阿雅那拘谨的模样,忙笑着伸手摸了摸阿雅的头打圆场道:“阿雅!你方才不是说要给爹爹和大伯跳一支雪上舞嘛?”。
闻言,胥炀不禁温柔的看向阿雅,面露惊喜的道:“哦?阿雅会跳舞了嘛?”。
阿雅看向临皓,见他一脸温柔慈爱,点了点头。随即朝胥炀作揖行礼道:“回大伯的话!阿雅刚学会的!”。
胥炀见阿雅乖巧的模样,眼眸中似乎还闪过几分蠢蠢欲动,想要一展风姿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道:“那阿雅跳给大伯看看!”。
阿雅点了点头,随即施展法术为自己换上了一脸绯色的罗裙。
临皓笑着伸手施展法术,落雪谷飘落的鹅毛大雪突然小了些许,如轻羽一般缓缓落在阿雅身上,更添了几分娇俏灵动。
胥炀看着面前随白雪舞动的阿雅,她窈窕的身姿,与簌簌落下的白雪相融,绯衣白雪,美不胜收。
看着阿雅旋转身子,法术与白雪相撞,留下一片片水花,如被一股流动的水包裹着,发出涓涓细流的声响,胥炀不禁面露惊讶。
对上阿雅笑靥如花的脸,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另一张脸,那张脸要瘦一下,长开一些,眉眼间流露出的不是欢愉,而是淡淡的忧愁。
“玉颜!”
胥炀突然走近阿雅,打断了阿雅的动作,伸手一拽,将她揽进怀中。
阿雅被胥炀的一拽,心下一阵恐慌的看向临皓。临皓看着失态的胥炀,忙跟着走了过去,伸手将阿雅拽了出来,带着几分不悦看向胥炀道:“师兄!”。
“这是阿雅!”
闻言,胥炀看向阿雅,见她一脸惊恐的模样,不禁愧疚的道:“阿雅!抱歉!大伯吓着你了!”。
话落,胥炀便施展法术离开了落雪谷。
阿雅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