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令内,桃花谷。
桃花灼灼,绽在枝头,随风摇曳。
其华静静的凝神调息修行,偶尔停歇便透过窗户看向床上躺着的容初。自那日容初为救他伤了气运后陷入昏迷,已过了许久。
“嚯!”,孟鸟在桃花树林中习武,偶尔传出一阵阵声响,除却这些,桃花谷总是静悄悄的。
其华从容初身上收回视线,暗自思索了一番。今日瞧着容初周身环绕的气运似乎要比往日磅礴,想来,容初恢复的不错。
“其华!”,突然一道声音响起,一女子着一袭蓝衣飘身而至。
其华抬眼看去,看着女子白皙的面容,秀眉含笑的模样,不禁面露惊恐,细细打量了那女子一番。
“幽兰!”
女子闻言轻笑了一声,“难为你还记得我!”。
其华看着娇笑着用衣袖遮面的幽兰,心中不禁警惕万分,他看向容初,暗中思索对策。
他虽对面前的这个幽兰心存疑惑,心里也觉得这个幽兰怕是什么生灵幻化的!但天地令内的未知和神奇,让他不敢心存侥幸。
幽兰似瞧着其华面露纠结,又看着他眼里闪过盘算。轻笑了一声,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容初。
“这是乐音嘛?”
其华闻言,摇了摇头。
幽兰看着其华眼里的躲闪,笑着抬步走了进去,立在容初床前,笑着仔细打量了一番,转头看向其华道:“我瞧着是与乐音有几分相像的!”。
其华闻言,眼眸中藏着担忧和警惕,摇了摇头。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幽兰对上其华的眼睛,轻笑着道。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
其华听着幽兰的话,不禁面露震惊。
幽兰转身出了屋子,又走到其华附体的那株桃花树下,伸手折了一枝桃枝,放在鼻前嗅了嗅,面容含笑着道:“什么时候回桃花林啊!”。
其华闻言,不禁面露震惊,他看着眼前的幽兰,突然心生疑惑。脑海中不断响起一阵声音:她不是幽兰!
“你是谁?”
幽兰轻笑了一声道:“我是幽兰啊!你方才不是都知晓了嘛?”。
其华摇了摇头,面露警惕道:“你不是!”。
“你难道不知道,桃花林已经被幽兰毁了嘛?”
幽兰闻言,面露震惊,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我虽常来桃花林寻你下棋,听你弹琴!可我并没有毁掉桃花林啊!”。
其华冷眼看着幽兰,看着她面露震惊的模样,不禁心生郁闷。又斟酌着开口问道:“你不记得,当年,你因着我为了乐音离开桃花林,而将桃花林毁了?”。
幽兰摇了摇头,“我乃幽兰院的仙子,怎能毁你其华仙的桃花林?”。
其华闻言,又道:“你不记得你曾嫁于我?”。
幽兰闻言,笑了起来道:“你今日是怎么了?说一些胡话!我何时嫁于你了?”。
“何况,乐音乃寒武神的妻子,你这是理不清了啊!怎能对乐音有心思?做这般有违lún_lǐ之事?”,幽兰突然面露惊讶道。
其华看着面前的幽兰,突然满腹疑惑。
她是幽兰,又不是幽兰。这个幽兰,是他不曾见过的幽兰!
幽兰看着默不作声的其华,笑了笑,“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其华摇了摇头。
“我是来找夭夭的,请她为我编了一曲舞!想着过几日你生辰时跳给你看呢?”,幽兰笑了笑道。
“生辰?”,其华闻言,面露惊讶,“我几岁的生辰?”。
幽兰闻言,伸手拍了拍其华,带着几分好笑道:“你一百万岁生辰啊!”。
“一百万岁?”,其华闻言,面露惊恐的看向幽兰,又抬眼看向自己。他一袭青衣,立身在一株桃花树下。
他这是怎么了?
他不是失了本体,灵识附身在一株桃花树上吗?
“其华!”,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孟鸟一头大汗走到其华面前,大喊道。
其华闻言,看向面前的孟鸟,不过一瞬间,幽兰的身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你怎么了?”,孟鸟看着其华眼眸探究,摸了把额头的汗,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
其华摇了摇头。
他也不知道,刚才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做梦了?梦见了幽兰?
他细细想了一番,他方才明明是意识清醒的,不可能是梦境。因着幽兰拍自己时,他能清晰的闻到幽兰周身笼罩的幽幽香气,还有她娇柔的手传来的温软。
“孟鸟!”,其华突然看向屋子里的容初,“快!去看看阿容!”。
闻言,孟鸟看着其华面露担忧和恐惧的模样,忙快步走进屋子,看着安然无恙躺在床上的容初,他松了口气,又透过窗户朝其华点了点头。
虚无缥缈中。
容初看着面前晃的一张张脸,有欣喜,有哀痛,有热情,有冷漠,有不屑,有焦急……
容初看着那一张张的脸,形形色色的模样。偶尔遇见一张她熟悉的脸,她忙喊道:“夭夭!”。
那张脸闻言,浅笑着看向容初,不出片刻便又融入在那一张张脸里面。容初想伸手去触碰,可是她还没来得及伸手,那一张张的脸便似有生命一般,齐齐躲了开来。
容初面露惊奇的看着晃过的一张张脸,突然发觉他们都齐齐往一个方向去,她带着疑惑,跟着那些脸慢慢往那个方向去。
她走了许久,感觉自己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自己的脚似乎也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