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秀眉向上轻佻,弯眼睥了狗男人一眼,俯身捡起那本奏本。
其实也不算什么奏本,就是后宫各项开支的明细,写成明细交到永乐公主手上。
而她手上这一本,又是全关于夜北尧寝宫及御书房的各种开销。
狗男人用餐的餐碗要金镶的
喝茶的器皿要滇北白窑的
就连出恭的恭桶都要命宫人没日没夜熏上两日香草!
一个恭桶都要刷的如此奇香,便也不知道你夜北尧到底想干什么了。
苏娘娘扫了一眼上面七七八八的支出,不禁冷冷一哼。
养这狗东西还挺费钱。
淡定地合上奏本,又放回原处,苏娘娘绝美俊俏的脸蛋上写满了无辜。
“妾身都是按照陛下的旨意行事,不知陛下所要的‘解释’究竟是何意?”
他的旨意?
大暴君咬着后槽牙,狠狠咀嚼着四个字。
“朕的旨意,那好,皇后便告诉朕,朕哪道旨意让你把恭房的厕纸换……”夜北尧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
哑然闭了嘴,漆黑的瞳眸狠狠瞪着眼前美艳的女人,那副臭脸,就跟吃了翔一般。
“噗嗤——”
苏娘娘笑出了声。
这两日宫中早有传闻,陛下出恭时突然惊叫,随后龙颜大怒,说是龙体有损,发落了当日当值的所有人,传的有鼻子有眼。
竟还是真的!
见她这么一笑,夜北尧心中更怒,索性上前想堵住女人的嘴。
但苏娘娘自然不会给他机会,反跳退后几步。
“陛下,不是您说的晚宴差银子,那妾身便自得给您凑出来,羊毛出在羊身上,后宫这两日节俭用度便一下省了三千两,陛下乃是明君,自然能忍常人不能忍!”
苏娘娘一张翘嘴,不等大暴君反应过来,又道:“陛下若是实在难以忍受,那便不如叫太医来看看,毕竟那好歹是男人的……”
“闭嘴!”
夜北尧青筋暴突,怒不可恕地叫了一声,金丝黑靴摩踩着地面,摔着门气急败坏地离开御书房。
其实狗男人心里如明镜似的,后宫节俭开支的确可以减少前朝负担,皇姐此法大有益处,可是一想到……一想到…,还有皇后那刺眼的笑。
大暴君心里就一副说不上来的窝火。
真是恨不得、恨不得亲手掐断那该死女人的脖子!
虽说惹得龙颜大怒。但好说后宫节俭开支是利国利民,也便艰难的执行了下来。
这几日
苏娆殿后花圃种的灵种萌了新芽。
苏娘娘昨儿刚浇的水,结果今日早上再看,竟凭空的少了一株。
“怎么回事?”
按理说宫内也不可能进贼,苏娆便命人搬来贵妃榻,自己看守。
晨起的曙光温柔地照在刚开骨朵的花蕊上,初生,绽开,开蕊,盛放,明媚骄阳下,幽蓝的花心逐渐明灭,最后整株尽灭,幻成一只幽蓝的蝴蝶在空中轻舞。
竟是能化成幻蝶的灵种。
苏娘娘显然没想到。
幻蝶是天界圣物,幻蝶落在谁身上,幻蝶的主人便能看见那个人心中所想。
微风轻起
幻蝶飞出央和宫,苏娘娘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彼时刚散了朝会
大暴君下了朝,便往回宫的路上走。
而好巧不巧,那幻蝶一阵风似地吹到男人身上,沾上衣料的一瞬间,幻蝶便消失殆尽。
刚追过来就看到这一幕的苏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