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澈掀了掀眸,嘴角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现在的心思或许不在这些事身上,你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云初心思玲珑,立即恍然,七王爷身边有美人相伴,的确分不开身做这些。
不过他觉得是自家公子什么都赶在前面做了,所以七王爷没有后顾之忧才是。
不多时,云初驾着马车徐徐离开。
司徒澈透过窗口看着外面一片水泽,眉心渐渐收拢。
翌日,天还未亮,容夜的门被敲响。
容夜醒来的同时,沈暮雪也被敲门声吵醒,她眸底闪着不耐,温柔地问:“殿下,谁这么早找您呢?您还没睡多久啊。”
容夜没有打理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沈暮雪咬着唇,手指紧紧拽着锦被,心情无比复杂。
她冒雨来到允阳,对他千依百顺,尽力讨好,可他对她依旧是十分冷漠。
昨夜住到客栈,住在一间房,她当时激动万分,以为他会与她行夫妻之事,可是他却和衣而睡,连她的边都不挨近。
她主动亲近他,他都无动于衷,就扔给她一句“累了。”
即使心中委屈,沈暮雪还是穿好衣服,跟着走向门口。
敲门的是莫庭,神色凝重,眸光依旧是阴鸷得有点冷沉。
他朝容夜和沈暮雪躬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容夜淡淡地说免礼,“什么事?”
莫庭顿了一下,垂眸禀报:“漓河以北的百姓都不肯搬走,而且他们极力反对开水闸,已经有不少刁民在河边围堵闹事。”
容夜神色一凛,冷冷地说:“劝不动那就不必管他们,本宫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
他身后的沈暮雪愣在原地,瞬间就感受到刺骨的冷意,心不由得颤抖起来。
她第一次觉得太子似乎是个很可怕的人。
可转念一想,他的身份不得不让他如此,手段必须狠辣才能让人信服,这才是他的魅力所在。
沈暮雪上前一步,站在容夜身侧。
莫庭闻言震了一下,出言询问,“殿下,漓河以北几十万百姓,要搬走集中安置本就困难,您真的不打算再考虑其他对策?”
容夜神色深沉下去,淡淡地扫向莫庭,“你质疑本宫的决定?”
莫庭心下骇然,连忙低头:“属下不敢,只是水闸一旦打开,将会生灵涂炭,此举实在有点让百姓失望啊!”
“闭嘴!”容夜喝斥道,脸色难看至极,目光冷芒阵阵,“你不也说了是一群刁民?何况本宫保的是上京地界的安危,孰轻孰重,莫非还要本宫强调一次?”
“何况成大事者,岂能有妇人之仁?”
莫庭怔愣片刻,微微颔首:“殿下考虑周全,那属下再去劝说他们赶紧离开。”
容夜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须臾,他转身走进房间,沈暮雪将门轻轻关上,默默跟在他身后,心下一时忐忑。
容夜忽然转身,沈暮雪一时不察,往他的胸口撞了上去。
心猛地一怔,抬起氤氲的眸子注视着他,希望能得到一丝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