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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周府惊变

百戏翁向秦川微微一笑,道:“怎么,初出江湖便有点英雄气短啦!”秦川脸上一热,道:“世伯见笑了。”

百戏翁道:“秦世侄,实不相瞒,昨晚你在风月楼中的举动,老朽全都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娃儿,没丢令尊的人!说句天地良心的话,我年轻时若遇到这般香艳fēng_liú的场面,也未必能把持的定!”

秦川微微一惊,道:“昨晚……昨晚……你,你也在风月楼?”百戏翁道:“不错,我在一处假山后本想找玉儿谈点事,却看到‘千古狂客’沐长风带你进了后院小楼,还让杨敏指定由玉儿陪你。玉儿是本帮一个月前故意安插在风月楼的,意在查明之前十二名帮中兄弟遇害之事,因为事发当晚,有人曾经看到他们曾被风月楼的一个神秘客人叫到楼内表演杂耍。”

他见秦川脸现疑惑之色,接着道:“次日一早,便有人发现这十二人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城外的乱葬岗上。”秦川惊道:“甚么人这般凶残?他们……贵帮弟子莫非得罪了甚么人?或者是为财丧命?”

百戏翁摇了摇头,叹道:“本帮的帮规第三条便是‘不义之财不可取’。帮中弟子江湖卖解,四处奔波劳苦,常常被豪强地痞欺凌刁难,赚的是辛苦钱。颇不同于乞丐的乞讨,或僧尼的化缘。遇害的这十二人都是本本分分的杂耍艺人,其中两个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相信不会得罪甚么人。若说钱财,据玉儿所查到的结果,尸体上的银子均是分文未少,显然与财帛无关。最紧要的是……唉,他们身上并无其他伤口,全是被人一剑穿心而死!”

秦川心想:“十二人尽皆一剑穿心,那出手之人的剑法当真狠辣犀利,竟用不着第二招!”暗自沉吟,当世除了师父蓑衣人、白眉师太,还有爹爹等寥寥数人外,实在想不出还有甚么人有此能耐。

百戏翁叹道:“秦世侄,你我虽只初见,但以我痴长几十岁的眼光,你是个值得托付的孩子。唉,只因情势紧迫,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还盼成全!”

秦川心下一惊,道:“前辈但有所命,尽管吩咐,晚辈自当照办!”

百戏翁咳嗽连连,脸色蜡黄。秦川给他倒了杯水喝了,道:“前辈,您老的身子好像不太好,要不要去看大夫?”百戏翁摇了摇头,道:“你先听我说完。其实昨晚玉儿跟你说起她的身世,她并没有骗你!”秦川听他提起婉玉,心中突的一跳,支吾道:“玉,玉姑娘原来不是……不是烟花女子。”百戏翁叹道:“嗨,你这孩子原来一直有这个心病啊,你大大的错怪她了,她可是个好孩子,更是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

他见秦川默不作声,叹了口气,续道:“不过,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才十二三岁,她的母亲快病死了,临终前将她的身世说给了我听。原来她是崆峒派大侠‘一鹤冲天’易风扬的女儿!”

秦川情不自禁“啊”的惊呼一声,原来他忽然想起卓玛所说的易先生。

百戏翁望了他一眼,道:“你也听说过二十年前魔教火并三帮六派的事吧,各大门派伤亡惨重,元气大伤,但真正惨遭灭门的,只有崆峒派和铁剑门。魔教在崆峒派一役中,据我所知曾留下一个活口,便是易夫人,当时她怀有身孕,闻到血腥竟自晕了。众魔头混乱中以为她死了,才没有留意她。据易夫人说,她曾亲眼见到他丈夫被两个蒙面魔头打下山崖,竟是尸骨无存!”

秦川思忖:“想来易大侠当时跌落山崖后侥幸未死,后来便逃到大雪山隐藏起来了。”随即想起易风扬终于还是未能逃脱,虽然避开了魔教的毒手,却被黄蜂帮众人所害。

大风堡主平素督训甚严,门人子弟若非艺满出师,不得参与江湖中事。秦川离家前年纪尚幼,于江湖正邪之争不甚了了,只从兄长等人闲谈中约略听了一些,心知魔教又称“七星教”,素与中原各派水火不容,教中的众魔王穷凶极恶,杀人如麻,好不可怕。

百戏翁见他低头不语,咳了两声,又道:“那时玉儿才十二三岁,跟着她久病的母亲住在山西平遥一个破窑里。我偶尔路过当地,见她母女可怜,便找了个大夫替她母亲治病,谁知她已病入膏肓,大夫未到,她便溘逝了。我们埋了她母亲,这小妮子从小便极有骨气,竟然忍住眼泪一声未哭。”

“说来也凑巧,当时我正好有个极厉害的仇家找上了我,我怕连累这小妮子,于是将身上仅有的十两银子赠了她,便匆匆离去了。我的那个仇家着实难缠,跟我在平窑城外决斗,一斗便是七日。后来我侥幸赢得一招半式,再回那破窑寻时,却已不见了她踪迹。”

“我怕她再遭遇不测,便令附近的帮中弟子到处探访她下落。三个月后,几名本帮弟子在汾阳城一家妓院中表演寻橦跳丸、吞刀吐火诸般杂耍,其中一人内急去后院如厕,无意间看到那妓院的老鸨正在指使龟奴对一个小女孩拳打脚踢,逼着她出去接客。那小女孩极有骨气,虽被打得体无完肤,却是抵死不从。只因这小妮子从小便是个十足的绝色美人,令人瞧上一眼便极难忘记。那名帮众听说我正在寻她,便立时想到了她的模样,报与我听,这才将她救出。”

“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可以说阅人无数。一看这小妮子,便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说得难听一点儿,若在夏商,便是褒姒、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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