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机阁后园，方浩天一进门就大喊葭卉的名字，四处寻人不见，苏茉叹了口气，“别找了。”
方浩天二话没说，闪身进了枯荷园，半晌又出来，“小师叔，葭卉没回来？你就不担心她在外面出什么事儿？”
苏茉自然不担心，葭卉早就回来了，化成兽魂一头扎进自己识海，方浩天当然寻不着她。
“她这会儿应该是不想见你。”
方浩天转个身，一把拎起小鼎，“都是你害得我！”
“话是你说的，戏是你演的，你想赖我？没门！”小鼎无动于衷，闲闲说道，完了鼻子凑在他身上吸了吸，“唔，不是。”
他身形化成一股烟，轻松从方浩天手上溜下来，蹿到后面进来的龙骁身后寻求保护，“殿下，这事儿是你让我干的，他要打我，你可不能不管，咦……”
他说到一半，惊咦一声，鼻子在龙骁身上嗅来嗅去，“诶，就是这个味道，怎么在你身上？”
龙骁倒没觉意外，又问了一遍，“你那晚在雷云寺闻到的，就是这个？”
“一定错不了。”小鼎确定道。
龙骁点点头，暂时撇下不提，问苏茉，“葭卉回来了？”
苏茉嗯了一声，看一眼呆愣原地的方浩天，“到底怎么了？”
待涂山将这两人的戏重演一遍，苏茉转到方浩天前面，盯着他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悄声对他道：“其实，我看葭卉的样子，倒不像是生气，就是……，有点难过。”
就见方浩天的神情，更加落寞几分，撇下众人，转身走了。
苏茉想到葭卉刚才回来时的样子，化作兽魂的刹那，有一滴滚烫的泪水，飞溅在自己手上。
她向来是大大咧咧的性子，爱憎分明，从不忸怩，更不会哭。
苏茉不是太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演戏，怎地假戏真做起来。
龙骁默默想了一阵，叹道：“这事怪我。”
他原本是打算抛砖引玉，既然神兽和劫印已是世人皆知的秘密，不如主动暴露人前，引来有心之人，方好见招拆招。
谁知这俩人演戏，却演出心结来了。
涂山挥了下手，“嗐，葭卉那丫头平日就是霸道，哪个男人受得了，她再不收敛些，以后方浩天真就跟着人跑了。”
苏茉听见识海里传来一声呜咽，葭卉抽抽答答地问，“茉茉，我是不是真的不温柔？”
苏茉愣神想了一会儿，迟疑道：“唔，可能，……有点吧。”
识海里便再没了声响。
众人默了一会儿，开始说起晚上的事，苏茉得知小鼎嗅到的香味在龙骁身上，诧异道：“这么说，和如瑧半夜见面的，是雨奴。她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走了之后，雨奴见了两个人，洛元宏，还有一个是鬼娃。”
龙骁今晚安排了无心守在岚雨轩，刚才收到他的传讯，“我猜，应该是混元教的人，地位不低。”
他手里拿着沧海觥，喝了一口，“丫头，这对酒器是小七在坤韬找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