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嫆瑛道,“我让你坐下就坐下,难道现在就不想听我的话了吗?”
南宫曜当即坐下。
顾嫆瑛道,“本来我还想派你去东楚。”
南宫曜不明白,“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只是想给我儿带句话。”
“公主是担心世子?”
“是,听说萧馠雪有孩子了,那我儿肯定更加难过,我可不相信一个庶母能善待正妻的儿子,更何况这个正妻被休了,后来居上者被扶正了,那我儿岂能好过。”
南宫曜道,“公主放心吧,微臣回来前,特意托人帮忙照看一二,若是世子受到苛待,他们会告知。”
“你说你托人?托的是什么人。”
南宫曜放下茶杯道,“百里家的人,还有一些下人,我在东楚这些年,认识了一些人,救还过一会阿婶,阿婶家中有个儿子,入朝为官,虽官位低位,但为人刚正,若是皇子受了什么委屈,他该能在朝堂上提起来,这般,齐王也不可能太大胆,毕竟那是皇孙。再有齐王府中一些下人,他们有些人也会留意,世子不会太难,当然属下只能安排这些。”
顾嫆瑛道,“这些够了,有胜于无。”
“公主是要捎什么话过去吗?”
“也没什么,想和庭炎说一声,让他在今年,务必找机会去参加那武林盛会,到时凌霄门的长老出现,他可以借此机会拜入宗门,但父皇派你去边城,我不能让你耽误国事,此事我另想办法。”
“公主为何想让世子去宗门?”
“因为我不相信东方葶鹤,慕席宏的这个母后是个可怕的女人,她盯上了东楚的皇位。”
“公主是担心世子会……”
“没错,庭炎是齐王的长子,东方葶鹤野心勃勃,她会想尽办法扼住那些能威胁到她的人,庭炎这孩子从小好学,又不吝表现,他太出挑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东方葶鹤起杀心,让萧馠雪故意使坏,我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一无所知,他还小,少时经历什么光景,会影响后半生,我不想让他活在噩梦里。”
“此事可让百里家帮忙。”
“百里家?”
“对,百里青柠。”
“她是个不受宠的大小姐,她父亲是丞相百里扶则,这我知道,但现在在百里家管事的夫人是冬雨绮,这个女人恨我母后,她还和东方葶鹤勾结作恶,不可能帮我儿,甚至有可能会借此利用孩子。”
“百里青柠的母亲是尉迟婵英,百里青柠有些倚仗在。”
“可百里扶则不是把尉迟婵英休了吗,早早就休了,尉迟婵英在又能怎样?”
“公主有所不知,尉迟婵英是巫域里的长老,她膝下还有一子,叫尉迟霆焰。”
“这孩子我知道,是尉迟婵英晚年得子,外人也不知道孩子的生身父亲是谁,当然,一个被休的女人,她怀了谁的孩子,那是她的自由,更何况她修有阴煞武功。”
南宫曜道,“尉迟霆焰是东楚当今圣上的皇子。”
顾嫆瑛被茶水呛着了,她以为听错了,“慕倾闳的儿子?”
南宫曜犹犹豫豫的拿帕子递过去,这还是她的帕子,有次他受伤了,她怕他死透了没人护自己安危,就撕扯了他的衣服绑着伤口了,还拿了帕子帮他擦血,之后嫌帕子脏,就丢弃了。
然后南宫曜收起来了。
现在递过去,有些心惊胆颤,他只顾着让她擦擦了,却忘了他是偷偷藏了她的帕子,不该让她知道。
顾嫆瑛顿了一下,为免尴尬,她接过擦了擦道谢后又推回去了,假装认不出那是自己的帕子。
南宫曜迟疑的收起来,顾嫆瑛问,“你说尉迟霆焰是慕席宏的父皇的儿子?”
南宫曜点头,“此事是我无意中听到,确实让认惊讶。”
顾嫆瑛道,“难怪了。”
东方葶鹤近两年变得越来越凶残。
据说当年东方葶鹤嫁给慕倾闳,后者还是个太子,他的正妃体弱多病,身为侧妃的东方葶鹤阴毒狡诈,竟然将正妃毒害,连正妃的女儿都不放过。
有说那公主死了,有说她还活着,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总之东方葶鹤毒害了正妻上位,她还坐上了皇后之位。
她变得越来越嚣张跋扈,但凡哪个宾妃和她关系不好,或是生了皇子都被杀。
慕倾闳忌惮东方家,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百里扶则当丞相,专门和东方家对着干,他把东方家得罪个遍,东方葶鹤想毒杀丞相,偏偏中间拦着一个冬雨绮。
东方葶鹤和冬雨绮狼狈为奸,两人亦敌亦友,这些年没少干坏事,她们互相撕咬,而慕倾闳趁机削弱东方家的势力。
慕倾闳,东方葶鹤,百里扶则,这几个人的纠葛,还有这样一说:
慕倾闳真正爱的人尉迟婵英。
尉迟婵英是尉迟家的后人,将门虎女。
但她嫁给了百里扶则,她喜欢的人是百里扶则。
百里扶则在圣旨的逼压下娶了尉迟婵英,有说他真正爱的人是冬雨绮,为此休了尉迟婵英。
表面上是尉迟婵英在自讨苦吃。
实则内情还有另一说。
即,慕倾闳为太子时无依无靠,人人都想弄死他,就尉迟婵英帮着这个倒霉的太子,还常常说他太弱了,比女人还女人。
慕倾闳和尉迟婵英就像两个冤家,他们从小一块长大。
慕倾闳一直认为,这个大大咧咧的尉迟家大小姐,未来只能嫁给自己,她是他太子妃的不二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