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牙行,从马路边上叫了辆拉货的骡车,赶奔东城门。一共也就是五六里地,车老板大鞭子一挥,没多久就到了。
柴林一看这院子可够偏偏的,在东门外有三里地,距离最近的村子也有一里地,旁边一望无际的是麦田。
再看这房子年久失修,大门都快要掉了。门口上挂着个牌匾,写着两个字:“张府。”
院内杂草丛生,几只狸猫受到惊吓跑掉了,房舍布满了蜘蛛网,拍恐怖片都不用布置。
“冯经纪啊,你这可不地道,这是个凶宅。”柴林说。
冯经纪也挺狼狈,这房子他可从来没看过。
“对不住,这是房主登记的,我也没来看过。不过客人从哪里看出来这是凶宅。”冯经纪问。
柴林说:“大门上有刀砍剑劈的痕迹,里面房舍墙壁、房门上也有。这说明在这做宅子里发生了激烈的战斗,看情况应该是这家人被土匪惦记上了,可是主人家不简单,护院中有高手,至于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冯经纪看着到处密布的蜘蛛网,吓的打了激灵,说:“咱们回,我回去了再给客官找个更合适的。”
“不,就这里了。面积刚刚好,房舍是不能用了,但是值个地价还是可以的,你找房主谈谈,看看八十两能行不,行的话明天就把手续办了。”柴林说。
冯经纪一脸苦笑,说:“这家房主他不差钱,我估计他未必肯讲价。”
吴用说:“这家房主既然去牙行挂了牌那肯定就是想卖的,房舍已经全无用途了,还得费力拆掉,你去问问,价格合适你不也能赚点牙钱。”
“说的是,那我去问了,明日去哪里找你们?”冯经纪问。
柴林说:“就来这里吧,我们四个今晚就住这里了。”
“好好,那咱们明儿见。”冯经纪转身回去了。
柴林一招手,对解宝附耳时候了些事情。
吴用不解,问:“哥哥,为何住在这破败的院落里啊。”
柴林说:“你看看这环境,枯草、蛛网、破败的院落,多么适合杀人放火啊。”
吴用点点头:“还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上次路过东平府的时候和人结怨,那厮心黑手狠,只是打了一架就派了四个好手来杀我和柴猛。当时忙着赶路,没顾上这事,这次来了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们。晚上估计免不了一场恶战,先生找个客栈避避吧。”柴林说。
吴用摇摇头:“拿钱吃饭喝酒的有我,遇到危险我跑了,那我还怎么跟哥哥混。”吴用说着抽出腰间的铜链子来。
“原来先生也是练家子,这铜链子可不好用,用不好了,先打自己。”柴林说。
吴用道:“哥哥就莫夸我了,这就是些三脚猫独脚鹅的功夫,你们打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就行,练过几年自保问题不大。只是不知道哥哥如何安排?”
“先生放心,我做事向来谨慎,咱们三个先回城,等会儿解宝去安排。”柴林附耳把计划给吴用说了一遍。
吴用道:“哥哥这计划真高明,可以把群人一网打尽。”
一行人三人回城里客栈取了包袱行礼,又买了些蜡烛熟食等物品再次回到了张府,天色已经黑了,解宝把大门内一进的堂屋收拾干净利索了,点燃了许多许多蜡烛,烧了火炉吊锅,打火做饭,不一会儿喷香的鸡汤漂满了院子。外面几只野猫叫的瘆人,解宝出去丢了几个石块打跑了。
吴用说:“我给你们讲个鬼故事啊,在一片荒废的宅院里,烛光摇影,几只野猫啊呜啊呜的叫着,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瘆人的鬼叫声,我说你们怎么不怕啊。”
典正南说:“老掉牙的故事了,光死在我手上的老虎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你说我会怕几只猫吗。”
柴林说:“先生你就别费劲了,典正南、解宝出身猎户,杀死的虎狼无数,跟了我之后连番恶战战场上杀敌无数,都是些鬼神不近的人物,哪个会怕鬼故事。”
吴用讨了个无趣,道:“咱们先睡觉吧,我估计敌人来也得下半夜了。”
“好,先生说的对,大家都睡觉,养足精神。”
大家各自拿毯子盖了,靠墙睡着了。
估摸着也就是刚到子时,门口暗地里执勤的亲兵敲了敲门,说:“庄主,敌人到了。”
大家打了个哈欠,纷纷起来,各自收拾了家伙来到门口。就见外面火把连成一片,差不多有五十多名大汉,一个个身体壮实,满脸横肉,人人拿刀拿枪,杀气腾腾。一看这阵势就不得了,这可不是五六十号泼皮,这是五六十号亡命徒。
为首一名汉子有五十多岁,骑着一匹白马,手里拿着把金丝大环刀。
这汉子笑道:“哈哈哈,柴林,上次你跑的快,侥幸逃了性命,这次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不过能死在我手上,也是你的荣幸。”
柴林说:“你是谁啊,你这个糟老头子瞎得瑟啥?”
“小子听好了,这是我们东平绿林道上的总瓢把子,丁老大。”丁老大旁边有个人说。
“啊,原来是掏粪的丁黑子。”柴林笑道。
这一句话差点没把这丁老大气死不可,这是他最不愿意让人提起的往事。
丁黑子出身贫寒,家中是赤贫的佃户,欠租金好几年,地主都不租地给他。
一气之下,丁黑子来到城里发展,第一份活那就是每天早上沿街收马桶。这活脏,但是两头赚钱。一方面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