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现场,李继芳回到了楼下,
“哪位是那个房间里的姑娘?”
一位老鸨子用手指了指身边的一位姑娘,“就是她的房间。”
那姑娘哭哭啼啼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李继芳来到了姑娘身边,见那女子普普通通,倒是有几分姿色,
“你与徐大人熟识?”
一旁的老鸨子抢了话,“不是的,大人,徐大人看上的那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小娥姑娘是徐大人最最看重的姑娘,徐大人每次来到我们丽春院都点名要她。并不是眼前的这位小琴姑娘。”
李继芳心生疑惑,“那小娥姑娘又是哪个?”
老鸨子指了指另一边也是在低声哭泣的一位姑娘,“就是那个,徐大人平时可疼她了呢?”
李继芳顺着老鸨子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接着又问:
“那徐大人到底为什么会死在了这位小琴姑娘的房间?难道是徐大人与这小琴姑娘的恩客发生了争执?”
“有这个可能,昨晚我是亲眼看到了,这位小琴姑娘房里的客人用刀子划开了徐大人的脖子。”
“你亲眼所见?”
“对,亲眼所见。”
李继芳身后,在太师椅上坐着的徐茂才,突然的一拍桌子,
“他妈的,把那女人给我拉过来。”
老鸨身后一个士兵粗暴的一把抓过老鸨的头发,将老鸨子拖出了跪着的人群。
“哎呀,疼疼,疼,大人饶命,饶命,”
那老鸨子以为守备大人要杀她,吓的浑身瘫软。
徐茂才厉声的责问,“杀我弟弟的人到底是谁?”
老鸨子浑身抖的如鸡啄米,
“大人,我是真的不认得那人,最近一段时间常来的一个乡巴佬。据说是特别野蛮粗暴,对我们的姑娘也总是打打骂骂的,就是从来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李继芳转头问那小琴,
“昨晚你房内到底发生了何事?”
小琴姑娘颤声说道,“昨晚,那个人很晚才来到我们丽春院,那个客人的名声很差,大家都不愿意接他的活。小女子也是不得已......”
说到这里,小琴姑娘又哭了起来,“小女子是被那山贼强拉进房的。”
李继芳打断了小琴的说话,
“等一下,你刚才说那凶手,是一个山贼?”
小琴一怔,然后又很肯定的点头,“嗯,我听到了他们说话,说他是一个黑鹰山的山贼。”
徐茂才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大踏步走了过来,“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黑鹰山?”
小琴吓的直往后缩,“嗯,他们有提到过,是黑鹰山。”
黑鹰山的威名很大,小琴姑娘真的不会听错。
“等一下,你所说的他们是谁?”李继芳的思维很敏锐,他总是能够在对方的话语中找出一些有用的细节。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他的一个朋友,那天突然就进到我们的房里。那个人很怪,进来就说我床上的男人是黑鹰山的山贼。我听说他们是黑鹰山的山贼,便很害怕,没想到那位客人开始动手打我。我很生气,也很害怕,害怕他会杀了我,便跳下床,想要逃跑,谁知道他的朋友一拳就把我打昏了。”
“打昏了?”李继芳有些将信将疑。
“对,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看清打昏你的那人什么样子么?”
“当时,我光着身子,所以没敢仔细的看那个人的样子。”
李继芳在自己的脑中构建了一下当时的光景。
小小的客房内,两男一女共处一室,一个山贼打了姑娘,姑娘夺门而出,却被另一个山贼打昏在地。
然后,就在这个房间内,徐茂德徐大人被人杀害。
现在有个疑问就是,徐茂德为什么要跑到小琴的房间里来。
“小琴姑娘,你认得徐茂德徐大人么?”
“徐大人是我们这里的大客户,我当然认得。不过他不认得我罢了。”
小琴姑娘幽怨的看了一眼小娥,“所有的好处都被她一个人占去了。我们这些人只能接待一些山野村夫,山贼,粗鄙之人。”
“所以你恨他,便魅惑你的客人去下手杀了徐茂德徐大人对么?”
小琴一愣,“你说什么呢?我不恨徐大人。我一个弱女子,谈什么恨不恨的。”
徐茂才突然的打断他们的问话,“到底审出来了没有。老子已经听的有些烦了。我应该杀谁?还是说先把眼前的这些个先全都砍了。”
徐茂才从旁边的抽来一把兵将的腰刀,混在手里比划了两下。
刀光剑气的,把四周跪着的人吓的不轻。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
......
李继芳略一沉吟,脑中思虑着应该如何回复守备大人的问话。
眼前的守备大人,那可是朝廷外委的正五品的武官。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何况乎还是大了sān_jí的武将。
自打太平天国事件之后,朝廷对于江浙,以及南方这一带的暴民暴乱的活动特别的重视,外委的武将和军事力量越来越多。
京畿一带的八旗兵经过了长期的荣华富贵的腐化作用发酵,早已经不具备战斗力了。
而汉人武装的起来的军队,统一编入绿营兵。外派到全国各地,镇乱平暴。连慈禧都觉得非常的好用。
左宗堂的兵力如此,曾国藩的湘军是如此,李鸿章的兵力是如此,就连袁世凯的新军也是如此。
守备大人徐茂才的手下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