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人回答,张旦旦又问,“这是谁的刀?”
老二抬头看了一眼,迟疑的说道,“我......我的。”
“那你来说说黑鹰山有这种规矩么?”
老二装傻,“啥?啥规矩?”
“刀出鞘,必见血的规矩。”张旦旦挥舞着手中的短刀。
“没有,没这规矩,绝对没有。”那老二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很坚定的说道。
老五在一旁抬头,很鄙视的瞪了一眼老二,低声骂道,“无耻!”
张旦旦笑。
转而用手中的刀指向老五,
“既如此,那就由你来说说黑鹰山到底有没有这个规矩?”
老五低头沉思,
似乎是在做着某个人生的重要决定。
过了良久,
才决绝的说道:
“黑鹰山寨开山的时候,
我就在,
这么些年了,
我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黑鹰山有过这样的规矩。从来都没有。”
这厮说话的一个大喘气,喘的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咣啷,
张旦旦一晃神,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妙啊!回答得很是精妙啊。”张旦旦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两位,我们黑鹰山现在就是很需要像二位这样的旷世奇才,懂得察言观色,懂得揣摩客户的心理。留下来吧,从基层小伙计干起,很快你们就会被提拔到更高的职位上去的。”
“......”
“......”
张旦旦回头又找黑娃,走过去蹲在他的身边,“黑娃,他们两个谁是你的老大。”
黑娃胆怯的看向老五,似乎在征询意见一般。
那老五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黑娃这才敢糯糯的回答,“五哥,我五哥是我的老大。”
张旦旦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咧嘴一笑,“那这五哥以后就给你当伙计,每天给你端茶倒水,如何?”
“额......”
张旦旦轻拍了一下黑娃的脸蛋,站起身,
他知道,在场的每一位都在担心未来的某一天,涂三会突然的回来,到时候给他们来一个秋后算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现在没有人敢动涂三的钱。
这时,他眼睛的余光扫到了那个涂三的女人,心想,这涂三的钱,这些山贼们不敢拿,这女人总是敢拿的吧?
“嘿,那女子,”
“嗯,”那女人点头。
“家是哪的?有家么?”
“平远县的。”
“平远县?在哪?”张旦旦转头问小黑,脑中突然的想到了自己那些手绘的卫星定位地图还在青云山的房内,此刻恐怕已经化为乌有,“哎呀!”懊恼的用手一拍自己的脑门,“我的地图,可惜了。”
那图上可标注着无数的矿产资源的位置分布啊。
小黑不知何事,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呆在原处。
“当家的,您......”
“没事,没事,”张旦旦只觉得自己心好痛,那些矿可都是钱啊,大量的钱。
“平远县是距离此地最近的县城,骑马要走4个时辰。”小黑说道。
四个时辰,那不就是八个小时,骑马要走一天?
“你是要回家呢还是留在这山上?”
张旦旦问那女子,心想:这山上就你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有些姿色的风情女人,即便你要留下来,我也不敢留你啊。
“小女子想要回家。”那女人心有忐忐的说道。
张旦旦看那女子柔弱,想了想,说道,
“本是要给你二百两银子的遣散费,但我看那平远县道路遥远,你一个女人家的携带银子不方便,这样吧,我给你十两银子做为回家路上的盘缠,给你一匹马,再给你写一张二百两的银票,不出半月,我会在那平远县城里,开办青云山票号的店铺,你拿银票去店里兑换现银即可。”
说完,让小黑去房内取出纸笔,写出了青云山票号的第二张银票:
青云山天字第二号银票
凭票取平足纹银贰佰两
见票即兑
光绪十八年
交与那女人。心中暗付:我这青云山票号到底与这涂三一家子有着什么样的孽缘,第一张银票给了涂三,第二张给了他家女人。
那女人拿了银票,心中实有不甘,说好的现银贰佰两,突然被换成了这“欠条”一张。
但这黑鹰山新的当家人肯如此善待自己,放生自己已属不易。
况且回家的路也确实是路途遥远,拿着那些银子确是有诸多不便。便千恩万谢的领了十两银子和银票,收拾了些衣物行李,骑马下山去了。
众山贼见到有人拿了涂三的银子,自己下山回家去了,并没有被千刀万剐。胆子也就渐渐的大了起来。有一些山贼选择了离开,拿银子走人。
老二,老五和黑娃他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则坚定的选择留下,听从张旦旦的调遣和安排。
张旦旦清点了一下留下来的人数,算上厨子,总共32人,足够黑鹰山票号的用人安排了。就此宣布,青云山票号黑鹰山分号正式成立。
大家无分彼此,老二和老五的身份地位也和普通的伙计身份相同。
小黑则是成为了青云票号黑鹰山分号的暂时代理掌柜。
黑鹰山库房内的金银成为了黑鹰山分号的存银,由五十名士兵和两辆坦克车负责山上的安保。
安排完了山上山贼的吃穿用度,
三十几名山贼开始了作为票号伙计的第一项工作,打扫卫生。
把这大战后的一片废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