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照了大姐,您无论什么时候什么状况都是好看。”似乎是司空见惯,沈东嚼着饺子冲她笑。
“是么。白天ami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
“大姐记性真好。”
啪地合上镜子,梅兰冲他翻了个白眼:“别一口一个大姐,烦。”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了,说啥错啥。”
“就是,你要长成小泽样儿,说啥你都对。”
“大姐说得是。”
终于脸上露出丝笑,梅兰伸手脖子上摸了把,随即脸色一变,站起身又仔细脖子上摸了摸,直到摸到脖子上那颗漂亮翡翠,脸色这才缓了下来。重坐下身,自言自语地嘀咕了声:“张小洁去哪儿了,老陈都鼓噪到现了,怎么还没找到她。”
“谁知道,有一会儿没见到她了,是不是啊君培哥。”
没吭声,那个从梅兰进来后就一直沉默着站角落里男人,这会儿正用手帕仔细擦着他眼镜。小小房间一度陷入阵无语寂静,只有沈东大大咧咧吃饺子声音伴着雨声我们几个人中间回响。
墙上钟敲了下,一点了,我琢磨着是不是该告辞回房间。没等开口,那个君培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道:“你和另个女人是不是昨天睡这里。”
我呆了下,这问题刚才靳雨泽也问过我,貌似这剧组人对这点都有点兴趣,为什么?
“是。”我回答。
“有没有看到木头小人。”
这话让我再次一呆。什么木头小人?我疑惑地看着他,而他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样子。倒是一旁靳雨泽哧声笑了起来:“君培,写剧写多了可别入戏太深哪?”
我把疑惑目光转向他:“什么木头小人?”
靳雨泽再笑:“他剧本里东西,你不用理他。”
“哦……”忽然脑子里有东西闪了下,我将目光再次转向那个擦眼镜男人:“不过,木头娃娃我倒是看到过。”
话一出口整个房间再次静了下,似乎每个人目光都集中了我脸上,这让我一时有点不知道所措。
“木头娃娃?”片刻君培问我。擦干净了镜片,他将眼镜架到了鼻梁上,这让他那双原本不大眼睛看起来多了几分光。他目光闪闪地望着我,似乎我说到了什么让他很感兴趣东西:“哪里看到,什么样子。”
“……我们房间边上屋子。就木头玩具吧,很旧。”
“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说着朝我走过来,我不由自主朝靳雨泽看了看。
“白天再说吧,都那么晚了。”靳雨泽适时替我解了围。
君培看上去有点不悦,因为他皱了皱眉,不过还是站定了脚步,没有坚持。而他这反应让我越加疑惑,于是偷眼打量着他,却发觉他也打量着我。
片刻再次开口:“你手上这串链子,什么做?”
我下意识把手放到了桌下。梅兰因此将目光扫向了我手,没看到我手上链子,转而望向君培:“我说老刘,你没事老盯着人家问这问那做什么,平时话倒不多,今天很有聊兴哪。”
“大概比较投缘。”
“那也要别人这么认为是不是。”
刘君培没再吭声,不过目光依旧打量着我,这让我心里头不痛起来。
似乎看出了我这层情绪,靳雨泽一边笑了笑,走到我边上替我挡住刘君培视线,探头朝窗外望了望:“他们搞完了吧。”
“差不多,”淅沥哗啦把剩下饺子吞进肚里,沈东抹了抹嘴打了个饱嗝:“对了,老陈让我跟你们俩说,演员组今晚全睡东厢房。”
“你们呢。”
“我们跟剧务一起睡西边。”
“西边。”刘君培朝沈东看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话音很被梅兰声音盖了去:“全部?那不是很乱。”
“大小姐,住得近好照应啊,嫌乱?池子那边舒芳苑那是绝对清净,要不要考虑考虑?”
“行,小泽去我就去。”
“大姐,您那是□裸勾引呐,小心明天上娱乐版头条。”
“那老陈就笑不动了。东子,我看你哪天不搞摄影了,去宣传组混混也不错……”
就沈东跟梅兰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调侃着时候,窗口忽然飞进来几片东西,冷不丁地让我吃了一惊。
那是几片锡箔灰。
打着转无声无息从窗户外飘进来,轻轻落到我面前桌子上,黑蝴蝶似。
这真奇怪。
锡箔灰被风吹进窗户,当然没什么好奇怪。奇怪地方是它们走向。今晚吹是西南风,那些锡箔灰却被吹进了东北朝向窗户,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吹它们进来,不是自然风。
大凡拜神上祭这种事情,有灵验,有不灵验。而灵验不灵验,懂人是自有一套法门去看。而我只知道其中一个简单法子,就是上祭用锡箔烧成灰以后,看那些灰动静。
有时候,一些封闭环境里,如果稍微留心点,可以看到那些沉锡箔盆里灰会浮动起来。一般动静比较小,也有动静大,也就是常被人说,老祖宗回来了。小时候因为别人头七那天看到有穿着绸衣老太太蹲盆边吃锡箔灰,姥姥就再也不允许我去任何一家近走了人家里。大了就只能看到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