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贵妃娘娘的父亲是当朝宰相,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是严惩了如贵妃,怕是朝政动荡,令青龙有了可乘之机……”宋荇月扯着宋徽的衣服说道。
宋徽一听,心里头十分诧异:“月儿!你……你被如贵妃迫害至此,险些送了性命,现在竟还为她说话?”
宋荇月松开宋徽,嘟着嘴看着他:“父皇,月儿不是为她说话,方才娘娘掐月儿的时候,月儿真的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父皇了,月儿心里好难过好害怕……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月儿一想到,父皇为了月儿和祁儿的事情伤神,让父皇难过,月儿心里更加难过!为人子女,不能为父皇分忧,还给父皇增添了许多烦恼,月儿有罪……所以,月儿不是为如贵妃说话,而是为了父皇!父皇,请你不要过于责罚如贵妃了,既然是英儿犯得错,她也已经杖毙,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父皇……”
听着宋荇月这话,宋徽心里头又是感动又是心痛!
感动的是,宋荇月从小到大,一直都为他着想,就算有苦也是忍着藏着不说!
心痛的是,他曾经说过,不会让月儿再受委屈!
可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这么没用,只因为如贵妃的父亲是刘宰相,所以犹豫再三不知如何惩处……
处死她,怕刘宰相心中有了芥蒂,如月儿所说,若青龙国趁着朝政不稳而进犯,那将是难上加难!
不处死她,又愧对女儿,无颜面做一个父亲!
若说如贵妃爱他,却令他陷入两难境地,这根本就不配叫爱!
“月儿,难为你,小小年纪,却想的这样多!是父皇不好,父皇即刻处死那个毒妇!”宋徽气的发颤。
“父皇,不可!”宋荇月着急地喊。
“为何?她险些害死你,害死祁儿!你不想父皇为你报仇?”
宋荇月固然不想让如贵妃再威胁到她的性命,她向来对于想害自己的人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但她也明白朱雀目前的处境!现在这种腹背受敌,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正是用人之际,如贵妃不能杀!
虽然不能杀,但她有别的办法惩治,让如贵妃生不如死,还能拉拢刘宰相老老实实为宋徽、为朱雀卖命!
“父皇,如贵妃想害死月儿,这事儿不假,但是若真的杀了她,月儿的仇是报了,可让父皇迎来更大的问题,月儿明白父皇的难处,所以,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这一切都是英儿所做,与如贵妃无关。”
宋徽感叹于宋荇月的大度,他原以为她会吵着苦着让他为她做主的!
若她如此态度,便好办了!
“父皇,虽然月儿的事可以翻篇,但祁儿那边,月儿觉得,如贵妃不再适合养育祁儿了,毕竟如贵妃身边有歹毒的宫女,今日敢残害皇嗣,明日就敢动国本……”宋荇月目光炯炯地看着宋徽。
“月儿,你说的对,这也是父皇所担忧的问题。如贵妃的确不再适合养育祁儿,还是交给皇后……”
“不,父皇,交给皇后,朝廷大臣定会觉得父皇您偏心,难以服众。月儿觉得,太后奶奶在玉福观为国祈福,过于寂寞,而祁儿现在性格骄纵,若是能得到太后奶奶的教导,修身养性,便再好不过了。”
听到宋荇月这话,宋徽似是有些犹豫。
“父皇,您放心吧,从前月儿与太子哥哥都在太后身边待过,父皇觉得太后还教不好祁儿吗?”
“朕不是这个意思。”宋徽说。
“父皇,如今唯有将祁儿交给太后养育,才能堵住悠悠众口,还能让刘宰相知道,您的用心良苦!”宋荇月提醒道。
宋徽听了,觉得甚有道理,他拍了拍宋荇月的肩膀,说道:“月儿,你好好休息,你为大局考虑,不计较如贵妃的过错,朕深感欣慰!朕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月儿的想法比起社稷,又有什么要紧的?月儿只愿父皇能顺遂即可……”宋荇月懂事地说。
她越是懂事,宋徽就越是厌恶如贵妃。
这便是宋荇月要的结果。
宋徽走后,宋珏凛本想将墨羡允叫出去,但墨羡允并不作搭理,直接将门关上了,美其名曰照顾帝姬。
宋珏凛觉得他狂妄之极,但心里头隐隐约约觉得他是墨羡允,这个念头一直挥散不去。
如贵妃对月儿动手时,他喊的是“月儿”。
整个朱雀国,能叫宋荇月“月儿”的,一只手都数的出来。
他如此尊卑不分,宋珏凛虽早已习惯,但他不信月儿会对一个人信任至此!即便是润雨,她都未曾如此纵着。
但……当年墨羡允的腿是废了,且他早就死了!
人死怎么能复生?
是他想多了,里头那人怎么可能是墨羡允!!
屋里,烛火灭了几盏,只留下一点微弱的亮光,墨羡允方才强撑着打起精神,现下放松了下来,靠在床边,看着纱帐里的宋荇月。
宋荇月已然好多,只是脖子疼,她侧着身子掀开纱帐,看到墨羡允站在床边盯着她。
“允哥哥,你刚退热,这药效过猛,你现下定是浑身无力,快回去歇着吧。”
“我不放心。”墨羡允低头看着宋荇月。
她脖子上的淤青实在令他后怕!
“那你过来躺着。”宋荇月朝墨羡允伸出手。
看着她小小的手掌,墨羡允没有犹豫,直接拉住,坐到了床上。
“躺下。”宋荇月扯了扯他的手。
若是以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