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觉着时间拿捏得差不多了,想来也将凤章宫那位好好的敲打了一番,如此,才噙着笑驾临慎刑司。
一眼,便足够将堂里一切收入眼底。
慎刑司一干人等见着皇帝到来如同见到黎明的曙光,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众人跪地请安三呼万岁,唯有那一人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秀眉微蹙,似乎觉着椅背太硬,硌着了她的背。
李墨眯了眯眼,想来,他那里精神上敲打这女人,她倒好,堂而皇之折腾他的人。
再瞧那女人,李墨只觉眼睛痛得很,贵为太后,竟没有半分自觉,瞅瞅那是什么打扮!
内穿月白抹胸,从他站着的角度看过去,隐约还能瞧见那一沟妙地,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面只简单着了一件逶迤拖地的葱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挽着的发髻有些许凌乱,便是连那凤钗也是摇摇欲坠,这般春/色,不怪让人乱生那些不该有得旖旎心思。
他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恩,这伏夏天气,确实太过燥热,赶明儿得让内务府多送几盆冰水到乾元殿才是。
“皇上可是让哀家好等,明理儿的自然知晓是奴才们没有将话递到,不长眼的怕是要误会皇上故意给哀家难堪呢,想来,皇上自是不会这般目无尊上的哦?”
赫连真冷冷的瞪了李墨一记,这厮眼睛在盯哪儿!
李墨浑身血液翻滚着,竟然觉得这美人儿就连瞪人也是风情万种,心下懊恼,莫非自个儿真是魔障了不成?
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也落了座:“自然,这宫里的奴才是愈发怠懒了,连递个话这桩小事儿也办不好,太后执掌后宫辛苦,不如让元妃替你分担一二可好?”
赫连真冷嗤了一声,不和他废话,只道:“这慎刑司可不像个话,丝毫不知会哀家一声儿,便将哀家身边最得力的姑娘给押了过来,皇上你瞅瞅,原本好好的一个妙人儿,恁是不分青红皂白便一顿招呼,哀家光瞧瞧就心疼,这不是打哀家的脸子么?”
顿了顿,又道:“皇上想来也清楚,哀家身边的丫头,日后自是有个好去处,不说远嫁瓦剌的青如丫头是汗后,就是身边的阿婉,也是先皇指给湛王做了正妃,阿凝么,玄王一门心思在她心上,至少也能奔个侧妃,这青禾,模样出挑,气质涵养,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哀家说句大话,便是如今后宫最受宠的柳贵人怕是连青禾的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如今倒好,事情摊在这儿了,总得拿话出来说吧,哀家疼青禾之心,可不比皇上疼柳贵人的少。”
靳原暗暗擦了擦冷汗,不过是个丫头,竟被这太后抬举至此,这番下来,动一个丫头同动一个贵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李墨自然明白赫连真这是要给青禾找场子,向来听说这太后护短,果不其然。
暗道这丫头好运气摊上这样个护短的主子,而他这步棋,下得着实妙。
“太后想如何?”
“皇上又待如何!”赫连真丝毫不让,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