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孝贵很久没有回来,倒是朱雯忍不棕了村里几次,脸色不好不坏。生意也是不好不坏,朱雯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弹棉花上,这都算得上她为数不多的爱好了。
夏木荣的心思还是离不开赚钱,上学是一定要的,但钱是永远不嫌多的。这么些年的日子里,给夏木荣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钱。因为钱,他和妈妈在夏家吃了多少苦。因为钱,他和妈妈在村里的处境多尴尬,因为钱,他和妈妈在夏叔家多招夏三奶奶嫌弃,
院子里的花房被夏木荣盯上了,里面早就没什么花儿了不假,但这可控温的设备早就让夏木荣眼馋极了。以前有摊可摆夏木荣自然不至于整天瞎琢磨其他,现在就不一样了,除了学习,日子过得挺无聊的,手也开始痒痒,憋都憋不住。
于是,幸伙宣布下课休息的时候夏木荣开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左挑右拣的,眯着眼紧盯着这一院子的花儿,显然是在盘算着什么。娇少爷守在他穷金主身边也是左瞧右瞧,最终实现落在穷金主脸上,落在那一头耀眼而美丽的金发上,羡慕又自豪。
下午的学习时间一结束,夏木荣拖着妈妈一起捣鼓起花儿来,挑选了一些好养活的品种,小心地移植到花房里。娇少爷看着,撇撇嘴,“本来就挺好养活的,干嘛还收进花房里?占地方么不是,花房里自然是要放些娇弱名贵的花种才好么。现在这样的话,还不如种些瓜果蔬菜,万一成功了就不愁没有想吃的蔬菜了么。”
娇少爷这么随口一抱怨,夏木荣愣了,朱雯点头,觉得有点儿道理。半晌,夏木荣挑眉,好小子,这话说得,一语惊醒梦中人了都。夏木荣隐隐约约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从未成型,更多的还是束缚在“花房”的名称上,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养花来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娇少爷发现他家穷金主更忙了,兴致高昂地忙活起那间不算多大的花房,总共不过三十六平米的地方,硬是被穷金主母子塞得满满当当。可怜这花房建的不怎么上心,基本都没怎么用上,就被糟蹋成小菜园儿了,还是个带空调的。
夏木荣的想法挺简单的,既然这花房可以控制温度,那么那个所谓的大鹏养殖还能有多难?反季蔬菜有多贵,卖过小菜的夏木荣最是了解的,怎么可能不心动,自然愈加精细地伺候起这一屋子的菜籽儿,忙碌而充实。
相比而言,小日子过得最是风生水起的自然是咱们娇滴滴的小少爷了,同样每天忙得睡眠质量大大提升,小脸蛋却是眼瞅着就肥了一圈儿。这是娇少爷自己发现的,对着镜子自我安慰了好一会儿,幸伙还是扁着嘴飞扑进了他哥怀里。
夏木荣将幸伙抱了个结结实实,默默掂量了下,确认幸伙的确肥了不少。为了照顾幸伙的情绪,夏木荣对某些质问表示了沉默。
十四五岁的年纪已经懂得爱美了,但娇少爷可不在乎脸皮什么的,而是死死瞪着体重器上的数字,拒绝相信这一“噩耗”
这下怎么办,该死的要是哥哥一下子抱不动他了怎么办?需要减肥么?不成,饿着了的感觉太难受了,何况自己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其实这事儿的“罪魁祸首”是朱雯朱阿姨,自从朱阿姨来了以后,娇少爷可算是重新有了口福,整天吃得小肚子鼓鼓的,讲着课的间隙还能打几个饱嗝。连很久都尝不到一次的荤菜的出现频率都明显频繁了起来,娇少爷琢磨着,以前吃不上荤的未必是家里没钱,也许是因为这俩人都不会做?
但这“罪魁祸首”能收拾吗?绝壁不成啊,他哥还不先得把他收拾妥帖了!
如此,闲得无聊的娇少爷暗自琢磨起身上的肥膘起来,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整天围绕着夏木荣跟前跟后的,上蹿下跳的,整个一甩不掉的小尾巴,美其名曰运动减肥。
但穷金主明令禁止他接近一切脏乱地带,刚刚翻新了一遍的花房自然是不许他进去的。隔着玻璃眼巴巴看着穷金主一个人在里面忙活着,娇少爷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多过去。
夏木荣撒下的菜籽儿生根发芽了,真的能长出反季蔬菜了,夏木荣很是高兴,也算是踏出了第一步。可惜的是似乎这些蔬菜的个头和卖相都不怎么样,还是菜芽的时候就焉不拉几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第一批的自家人吃了呗。
院子里的菜还是要卖的,吃也吃不完。夏木荣每三天起早卖菜一次,这是娇少爷瞪眼争取得来的,硬气着呢。他知道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劳动命,闲不住,可穷金主都有黑眼圈了,哪儿还能这么折腾?
打个哈欠,娇少爷认真地批改着穷金主的作业,好看的眉头一直皱着,时不时抬眼偷看一□边人的神色。奈何夏木荣一直都是十分淡定地看着书,昨晚的习题册如何似乎完全不关他的事,幸伙的欲言又止似乎也引不起他的兴趣。
事实上则是,他媳着幸伙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而吞吞吐吐的模样,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根本不值一提,但在夏木荣看来,他家一向直白敢言的幸伙为了他可以欲言又止良久,就已经意味着他在对方心中的不同。
虽然有点儿卑鄙的意味,但被特殊对待的感觉更棒,其他的情绪都被压制在其之下。
穷金主是优哉游哉了,娇少爷这边就着急了啊,努努嘴,学习优先,情绪靠边。娇少爷终于下定决心,气势也就跟着回来了,恨铁不成钢似的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