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辰回到竹苑,已是戌时,守在路边等他回来的小语,看到他,兴奋地小跑过去。
“公子你回来了,还没吃饭吧,我让方婶给你做点吃的,可好?”
白勇伸手接过夜星辰手上的缰绳,将马牵往别处。
夜星辰急促地往苑里走去,“烟儿可醒来了,她吃过东西没有?”
小语脸色一沉,没好气地回道:“她还在睡着呢,未曾醒来。”
夜星辰没心思搭理她,径直往寑屋里奔去。
坐在床前的无为,看到他进来,放下手中的腕表,站起身,“公子,你回来了。”
夜星辰看着床上,依旧用被子蒙着头的蓝飞烟,他蹙起眉头,“烟儿她一整天都蒙住头吗?没醒来过?”
无为挠了挠头,“公子,蓝姑娘睡了一整天,确实没醒来过。”
夜星辰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扯开被子,边埋怨起来,“你怎的也不拉开被子瞧瞧?”
无为本想问他有何不妥,待看到蓝飞烟双眼紧闭,脸红耳赤,呼吸还异常的沉重时,不由得心慌了起来。
夜星辰伸手向她小脸探去,惊得手迅速缩了回来,她的脸犹如火炉般滚烫,他摸向她的后背,亦是如此,只是,她的双手却异常的冰冷。
无为大气都不敢出,“公,公子,我错了,我真不知道蓝姑娘生病了,我还以为她是昨晚累着了,才睡这么许久的。”
“少废话,赶紧去营里找孙大夫过来,要是烟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饶不了你。”
无为不敢耽搁,飞快地往外头奔去。
“烟儿,你醒醒啊,烟儿。”
无论夜星辰怎么唤她,她都没有睁开眼睛。
白勇看明白了,蓝飞烟是得了热病。
“少将军,我有个法子,说不定能让飞烟退热。”
夜星辰眉头紧锁,满脸的愁云,他走了过去,问道:“什么法子?”
“我曾听祖父说过,要是人体出现高热,可用温水擦拭全身,这样能快速散去热气,飞烟她烫得厉害,孙大夫又没这么快到,少将军不防先给她试试。”
夜星辰略一沉思,万一蓝飞烟再热下去,身体肯定受不了,所以,不管有没有用,他都得试试。
“我知道了,你去外面守着,看到孙大夫,让他赶紧过来。”
白勇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夜星辰又冲后厨的方向喊道:“方婶,方婶你过来。”
正在后厨忙活的方婶听到夜星辰急唤她,匆忙走了过来。
“公子,怎么了?”
“烟儿生病了,浑身滚烫的很,你速去准备一盆温水和两块帕子,我得给她降降温。”
方婶见他神色不对,料是蓝飞烟病得不轻,忙应了声,匆匆往后厨奔去。
坐在亭子里的小语,看到方婶那慌慌张张的模样,撇了撇嘴,“方婶,你急什么呀,蓝姑娘不就受了点风寒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方婶看了小语一眼,真的不知该说她是傻呢还是蠢,她自己闯下大祸竟然还有心思吃醋妒忌,眼下,公子是没空处理今早的事,可依公子的性子,秋后算帐更令人可怕。
方婶叹息一声,边舀水边说道:“小语,方婶劝你赶紧到公子那跪着认错,公子念在你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应该会饶了你,可晚些方婶就不敢保证了。”
小语脸色微微一变,玩弄辫子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方婶,你胡说什么呢?我做错什么了?”
“是你把血腥草扔进水里的,对吧?你别以为公子查不出来。”
小语心里有些慌了起来,她故作镇定,怒道:“方婶,什么血腥草?我根本不知道,你可别诬陷我。”
方婶抬头看着她,眸光微闪,“小语,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见公子这么在乎一个人,这蓝姑娘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是你能想像的,你要想活命,就赶紧认错去。”
方婶撂下话,便端着热水盆往寑屋里走去。
小语看着方婶的背影,默不作声,她还就不信了,自己呆在公子身边这么久,他真会杀了自己不成,更何况,这事根本没有证据,只要自己死不承认,那谁也拿自己没办法。
方婶走进屋里,将盆子放在脸盆架上,“公子,热水来了。”
她瞅向蓝飞烟那已经烧得通红的小脸,也有些着急起来,她捞起水盆里的帕子,拧干水叠成长条。
“公子,你不如先去休息会,我来照顾蓝姑娘吧。”
夜星辰接过她手中的帕子,轻轻放到蓝飞烟的额头上。
“不用,你先出去。”
方婶见他黑着脸,不敢再多说一句,只好走出屋子,顺手关上了房门。
夜星辰又从架子上拿起一块帕子浸入水中,捞起拧干后,没有一丝的犹豫,便将帕子伸进她衣裳里面,轻轻擦拭她的全身,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她的体温降下来。
他不停地换着湿帕子,不停地擦拭,水凉了便让方婶去换些热的来,直到无为带着孙大夫回来,他才停止了忙碌。
军营里共有三个位随军的大夫,这孙大夫是军营里公认为医术最好的,而且他为人稳重,甚得夜星辰重视。
夜星辰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药箱,急道:“孙大夫,你赶紧给她看看。”
孙大夫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向着床边走去,“少将军莫急,路上无为大人已跟我说明了情况。”
他坐了下来,从夜星辰手中接过一个垫子,将它放在蓝飞烟的手腕下,然后才伸出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