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辰无奈,只好依她,“孙大夫,先别扎了。”
恰巧此时,无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孙大夫只好拔出她手里的几支银针。
夜星辰又凑过脸去,柔声道:“你不扎针,那就先把这碗汤药喝了,来,我扶你坐起来。”
蓝飞烟烧得头晕脑痛,喉咙还干得冒烟,整个人也软塌塌,没有一点精神气,她只想躺床上睡觉,哪会愿意起来。
而那碗汤药既苦又腥的气味还直冲她鼻子,让她忍不住想呕吐。
她皱起眉头,别过头去,“这味道好难闻,我不要喝这么苦的药。”
孙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这针不扎,药不喝,那病能好吗?
“少将军,这清热的药必须得喝啊!不然小姑娘这病没法好。”
夜星辰也是无计可施了,这蓝飞烟既怕疼又怕苦的,哪一样都不愿好好配合,看她又闭上了眼睛,想是又要睡觉。
他轻拍蓝飞烟滚烫的脸,不让她睡,“烟儿,你先把这药喝了再睡,喝一口,一口就好。”
见她毫无反应,夜星辰不由分说,直接上手将她抱起,然后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他拿起药碗里的木汤匙,舀了些汤药放到潭,来,把这药喝了,就喝一口,好不好?”
身为现代芯的蓝飞烟,以往吃的都是西药,哪吃过这么苦的中药啊,所以这药一碰到她的嘴唇,她就再也忍不住,对着床下呕吐了起来,偏偏肚子一天都未进食,空空如也,只能吐了些胆汁,口里就更苦了。
本就头痛难忍,经过一番呕吐,更加难受,眨眼间,她已眼泪汪汪,又哭了起来,她突然特别想回现代去,在这古代,发个烧都感觉像要死掉。
夜星辰放回汤匙,掏出帕子替她擦去眼泪,“咱不喝就是了,你这哭得我心里难受。”
一直待在门口的小言,有些奇怪地问道:“方婶,这生病了也会吐的吗?我还以为只有遇喜了才会呕吐呢!”
小语惊道:“蓝姑娘该不会是有了吧?”
方婶闻言,骂了起来,“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蓝姑娘还这么小,怎会有喜,这话要让公子听见,定饶不了你。”
方婶骂完,匆匆进屋里打扫。
小语心里倒是不怕,因为整整一天了,夜星辰也没找她,她又瞥向屋里,几个大男人只顾看着蓝飞烟那狼狈的模样,似乎都没听到她们的对话。
“小言,你说这蓝姑娘怎么这么娇气啊,她从小到大,难道没喝过汤药吗?这草药哪有不苦的,我看啊,她就是故意的,在公子面前装可怜而已。”
小言听不下蓝姑娘坏话了,你没看到公子有多在乎她吗?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老是针对她啊,我就挺喜欢蓝姑娘的。”
正是看到夜星辰对蓝飞烟太好,所以小语才会越讨厌她,越想贬低她。
屋内,孙大夫苦着张脸,这少将军怎能任由她耍小孩性子,说不扎针就不扎针,说不喝药就不喝药,这病好不了,到时倒霉的又会是自己。
夜星辰扶她躺下后,看着面前这三人,问道:“你们可还有别的法子?”
白勇与无为摇了摇头,这生病了就得喝药啊,哪还有什么法子。
方婶将地板清理干净后,说道:“公子,不如在汤药里放些糖,这样就没那么苦了。”
孙大夫直摆手,“那不行,这药一加糖,就没有药效了。”
蓝飞烟不想再被他们折腾,她想起,上回在空间里曾拿了退烧和消炎的药。
她伸出手,扯了扯夜星辰的袖子,语气中没有半点力气。
“蓝苑里有药,月月她知道放哪,你让她把药带过来,我吃那药就能好。”
白勇闻言,不等夜星辰吩咐,已自告奋勇,“少将军,我去把陈月月接过来吧!”
夜星辰颔首,“嗯,记得别惊动旁人,还有,让她带几件烟儿的衣裳过来。”
白勇骑上夜星辰的那匹白马,丝毫不敢停留,向着陈家庄奔去。
蓝苑里,陈倩倩与吴氏已住回原来的屋子,而胖婶一家还有陈山一家也搬了进去,他们此刻都沉浸在蓝飞雾与胡林回来的喜悦当中。
虽说胡林受了些伤,但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再加上用了蓝飞烟带回去的那瓶云南白药给他涂上,倒也不用担心。
蓝飞烟在众人心目中,犹如传奇般的人物,让他们佩服不已。
正当众人在堂屋里说说笑笑之时,门口却响起了敲门声。
陈月月如弹簧般跳了起来,“我去开门,定是烟儿回来了。”说完,飞快地往门口跑去。
她打开门,看到的却白勇。
白勇满脸是汗,也不跟她废话,“陈月月,飞烟得了急病,她说只吃你这里的药,你赶紧去拿,还有记得拿几件她的衣裳,我在这等你。对了,少将军说让你别惊动旁人。”
陈月月听到蓝飞烟生病了,也顾不上问他什么病,她拔腿就往蓝飞烟住的屋里跑去,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布袋,把所有西药装了进去,顺手又拿了两件衣裳一并塞进去。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跟胖婶交代一声时,蓝飞雾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月月,刚刚敲门的是谁啊?你这是要出门?”
“小雾,你姐找我有点事,今晚我就不回来了,你记得跟我娘说一声啊!”
陈月月说完,便奔向大门口,爬上白马,与白勇快速离开了这里。
路上,听了白勇的话,陈月月才知道,蓝飞烟是得了重感冒,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