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太妃只能硬着头皮道,“是,任凭娘娘公论。”
墨老太心里定了定,有墨浅裳这些话在,淑太妃就决计不敢再将事情往大了闹去。
墨浅裳能破罐子破摔了,她们两个可输不起,背后是一整个家族呢。
墨老太也跟着道,“但凭娘娘公论。”
墨浅裳捧着热气腾腾的香茶,往后靠在了弹墨迎枕上,笑了笑,“初桃,在后宫中搬弄口舌是非,大声喧哗,按照宫规,该如何处置?”
初桃愣了愣,由衷地想给墨太后跪……
太后她不会……她不会是想……
初桃道,“按照宫规,犯事者,每人领二十大板。”
淑太妃一凛,“墨浅裳,你不会想要杖责本宫吧?”
墨老太也颤抖着唇难以相信。
她已经年近七十了,一通板子下来,那可是要了她的命啊!
墨浅裳该不会想要不孝杀祖吧?
“淑太妃想要不按照宫规办,很简单,去养心殿吧。”
“等等……”
“哀家的意思呢。您在这儿领了板子,这事儿就了了,否则,闹到养心殿去,就搀和上政事儿了。”墨浅裳幽冷道,“若不然,两位握手言和,诚诚恳恳地跪在宫门口,跪上一天,哀家兴许能原谅了你们在慈宁宫宫门口大声喧哗之责。”
淑太妃心里哪个都不想选。
跪在慈宁宫的宫门口?亏她墨浅裳能想的出来!
淑太妃是来出气的,可不是让人来杀了她的威风的!她今日若是跪了,就成了阖宫上下的笑柄了!以后,谁还肯真心实意为她卖命?
至于墨老太,更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情愿。
这个墨浅裳可是她的孙女啊,虽然不是亲的又分家出去了,可那是真真的孙女!她那里能给自己的孙女下跪了。
“真难。让你们大事化小的给哀家诚心诚意道歉,你们也不愿意,挨板子,也不愿意,去养心殿理论,更不愿意。你们在慈宁宫门口大声对骂,感情你们还想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去,就想走?”
“我们,我们……”淑太妃心中懊悔不已。
谁能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贱人,能有那么多歪主意,她这么做,是会遭报应的!
墨浅裳摆了摆手,“哀家乏了,来人,将淑太妃和墨老夫人拖下去一人领十个板子,若是不从,只管送到养心殿去就是了!宫规宫规,又不是哀家定的,是老祖宗朱批写的。你们不从,哀家也没有法子。”
一旁一直默不作声,跟随着墨老太的宋氏,眼看着宫人们当真要拖下墨老夫人,不由有点着急。
宋氏是恨不得墨老夫人死,可是不能死在她的跟前,她在丈夫面前,本就地位堪忧,再出了这档子事儿,丈夫说什么也要狠狠责怪她一通的。
“娘娘……娘娘您息怒……”
“息怒?我有什么好息怒的,你们不守宫规藐视国法,本宫按律处置,就成了本宫发怒了?”墨浅裳道,“是不是哪天墨家如同李家一样犯了事儿,也能怪到本宫头上?”
墨浅裳冷冷看着地上的墨老夫人和淑太妃,刚才抖着威风的两个女人,如今都低着头不作声了。
“你们不过是欺负着哀家脸皮嫰,觉着哀家拿不住你们,所以你们就一日比一日无法无天,今日在宫里头喧哗缠斗,明日来一出逼宫,前朝正说着李家和墨家谋朝篡位的事儿呢,你们两个恨不得立刻剖了心告诉满朝文武,你们就是要挑了反旗是吧?”
“娘娘。老身……老身不曾……”墨老夫人泪水涟涟。
她是存了欺负这位太后的心思,她的亲孙女,不上赶着伺候她也就算了,还敢作威作福,能够闹到这般地步,她也是没想到的。
淑太妃知道墨浅裳是要拿她们二人狠狠立一下威信,她说什么也没想到,这个丫头没被她闹得乱了手脚,甚至不惜拖了墨家和她一起出丑,否则她决计不敢这般来欺负她。
她的脸,就任由墨浅裳这样踩着,偏偏,还反抗不得!
宋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上前跪下,“娘娘,兹事体大。臣妾知道您心中有气,可是纵然如此,也要为大局考虑。”
墨浅裳笑了笑。
宋氏能够让女儿被墨老夫人抢了,在墨家地位必然不高,能在这时候忍气吞声替墨老夫人说话,倒是个人物。
她说着话是给墨浅裳提了个醒,让她多考虑考虑,别一时冲了脑子把桌子掀了,所有人都玩不下去。
“他们若是咬死不去养心殿,本宫把她们打了,日后她们两个算起账来。本宫兜不住是吗?”墨浅裳悠悠问着,“没事儿,又不是没被逼宫过,既是你们打了这般主意,本宫就偏偏要打,往死里头打!人死了,就不会再来和本宫算账了!”
不管是宋氏,还是墨老太、甚至是淑太妃,都被墨浅裳惊呆了!
墨浅裳口中的杀意,她们可是听得清楚明白。
墨浅裳和她们对赌,她们是愿意留下来被她活活打死,还是滚去养心殿给她一个安宁。
还是……撑着一口气,被打个半死,再来寻仇,她墨浅裳当然接着。
只不过,这一通板子下去,她们两个在京城中颜面尽失,半个月下不来床,那都是她们的事儿了。
两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被针扎了手指都心疼半天,哪里肯让自己如同奴才一样被脱了衣裳按在椅子上揍。
“好,跪着不说话是吗?”墨浅裳仰起头,慢慢道,“哀家身为六宫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