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渊与怀玉带着白灏回了红豆汤馆。
白灏周身瘫软,躺在床榻上,满目痛楚之色。
洞渊寒眸微闪,“白灏,这到底怎么回事?”
白灏声音微弱道:“你知道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在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红豆。千年前,我被任命为泉龙王,守护天帝陛下曾经沐浴过的昆仑山灵巨泉,我以为终此一生,便守着这泉水了,直到有一日,一个少女误入灵巨泉,被我发现。”
白灏的眼中发出异样的光亮,“她是那么美丽温柔,我很快与她相爱了,我们过得很快乐。我为了与她长相厮守,甚至辞去了泉龙王的仙职,打算带她去九州游山玩水。可突然有一日,她不见了。”
“是真真正正的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这个人一般,我为了找她,找遍三界九州,甚至连鬼都地府也去了,依旧了无音讯。万念俱灰之时,我记得她说过家乡在邙山脚下,几百年前,我便来到这里,开了这家红豆汤馆,我一直坚信有朝一日,会在这里与她重逢。”
“这些年,为了找寻她,我开始佛道双修,参悟佛法密宗,希望能修出佛眼,看到我与她的因果。就在昨夜,我修佛法之时,忽然收到一个灵鸽,上面写着想要见红豆,去东南八百里的褐石谷。我的心再度激荡起来,但凡有一丝她的消息我都不会放过,就算那是个陷阱。”
“唉!那里果然是个陷阱,红袍怪花冲拿着红豆的精魄威胁我,让我心甘情愿的把龙筋给他。我不知道这些年,红豆发生了什么,竟然只留一缕精魄。我心痛如绞,只好答应了花冲的交易,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怀玉听后唏嘘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花冲那个混蛋为什么要你的龙筋?”
白灏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洞渊乌黑的瞳孔微缩,“也许跟你的血脉有关?”
白灏一愣,“你的意思...花冲是奔着我是上古应龙的后裔而来。”
洞渊未置有否。
怀玉微挑眉梢,应龙与白泽一样俱是上古盘古大神时期的神兽,无论是地位还是修为都是极高的。听说应龙在万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中陨落了,没想到白灏竟是他的后裔!
洞渊低叹道:“龙筋连同灵脉,抽筋之痛,痛至百骸。白灏,我虽帮你把周身的灵脉接续,但龙筋无法再生,日后你再也站不起来了。”
白灏低声道:“我知道,我无悔。如今我只是担心,红豆仅剩的这抹精魄能否转世投胎?”
怀玉安抚道:“红豆如今在我的养魂符里,养魂聚魄,你不要过虑,好生休息吧。”
白灏眼中蕴含着浓浓的感激,“多谢洞渊上仙、秦姑娘!”他说完缓缓闭上疲惫的眼皮,沉沉睡去。
洞渊与怀玉离开白灏的房间,来到庭院之中。
一阵疾风吹过,拂落了院内粉红的红豆花瓣,落在怀玉紫色的裙摆上,分外惹眼。
怀玉倚靠着洞渊的肩膀,“洞渊,红豆如今魂魄不全,你的‘灵虚渡’仙箫曲能帮她转世投胎吗?”
洞渊沉眸略一思索道:“待她魂力强稳些,我尽力一试吧。”
“嗯。”怀玉扬了扬黛眉,若有所思,“我得想办法帮帮他们。”
白灏这一觉睡了三日还未醒来,令人欣慰的是,养魂符上的红豆精魄的魂力变大、变强了许多。
红豆的精魄甚至可以开口讲话,讲的第一句话便是要见白灏。
怀玉带着她来到白灏床前,他依旧在沉睡,浓黑的眼睫毛安静地躺在眉毛下方
红豆想要抬手去掠掉白灏额前的一缕发丝,却发现自己透明的手只能无力的穿过他的身体。
她低叹一声,眉目尽是哀恸之色。
怀玉淡声问道:“红豆,白灏之前醒来时,给我们讲了你们的故事,我很奇怪,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又是如何变成一缕精魄,落到红袍怪花冲的手中?”
“这一切的罪过都在我。”红豆痛苦的闭了闭目,凄然说道:“我本是邙山脚下的一粒红豆,红袍怪花冲将我魔化成精,让我监视邙山派掌教王冲的举动,定期向他报告。”
怀玉与洞渊对视一眼,这红豆竟然是花冲,或者说花冲背后百骨魔尊的人!
“突然有一日,花冲不让我再监视王冲,而是派我去昆仑山接近一个男人。那个人就是白灏。长久以来,花冲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从来没有多想什么,直到...遇到白灏。”
怀玉心中更惊,红豆竟是花冲派去白灏身边的。
“白灏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好的男人。他对我无比温柔,我一时竟忘记自己的来历,真的爱上了他,想要与他长相厮守。”
“这时,花冲再次出现了,他让我骗取白灏的龙筋,我这才知道,花冲派我去白灏身边就是为了取他的龙筋,为百骨魔尊编织万魔幡。龙有傲骨,若不是心甘情愿,强行取出的龙筋就会化成血水。花冲竟是想利用我来骗白灏的龙筋。”
怀玉脑袋嗡的一声,万魔幡!她太熟悉了,混天魔祖最厉害的法宝,能够驱使三界万魔,莫敢不从,与混天一起被封印在血泉之下。
她记得邙山斗王冲时,王冲便炼出一个仿品的万魔幡,虽然威力不及真品万分之一,但也让她苦斗不已。百骨这个老王八蛋竟然妄想再炼制一面万魔幡!
红豆接着说道:“我那么爱白灏,怎么能做伤害他的事情!我假意答应花冲,带着假的龙筋去见了百骨魔尊和花冲。百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