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老婆子收起棒槌,拿水桶打水,嘴里含糊说了句:“听了些”
“别是什么生了,还生了个女儿之类的吧”眨巴眨巴眼,秦望舒满满的恶意倾口而出。
不是她就不想江氏的好,而是江氏再嫁的人就只有两姑娘。
她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知道生男生女与女人没多大关系,到是和男人干系比较大···好吧,她就是不想江氏好,所以想过给江苏最痛苦的报应会是什么,所以想到了这胎是女儿这件事上去了。
在秦望舒自我厌弃,觉着明明是自己懒得与一个无知村妇计较,又觉得老天应该给大朗四个孩子一个公道的心理非常矛盾时,李婆子的脸都要扭曲成团了。
看着老婆子那脸色,那眼神,秦望舒抿唇,片刻后嘴角忍不住的翘起。
“天道好轮回啊,这下子,她的幸福生活是彻底与她再见了”从未有过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在老婆子将两桶水打好时,秦望舒快速拧干漂洗衣裳的多余水分,将棒槌,木盆放入背篓中,抬起背篓要老婆子转过身来。
小儿媳妇已经不是才进家门时的纤纤弱女子,然而,回去的路可不短,一担水挑回去至少要歇两回,两个人若是换着来,能轻松不少。
让了让,当做没瞧见小儿媳妇脸上那满脸的兴奋感与幸灾乐祸,老婆子说:“我先挑一会”
“娘,你就背背篓吧,水我挑,我想听江氏的事”挑水说话费气。
正搭扁担的李婆子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放下扁担,转过身来背起背篓。
等小儿媳妇将水挑起,并眼巴巴看向自己,李婆子只能开口。
“两天前,麻子媳妇去砍柴时遇到了江氏,回来后便满村嚷嚷,说江氏招了报应,生了个女娃,而这女娃命不好,不落家,是江氏在砍柴路上生的”
“昨天一早,柯婆子与白婆子拦了几个大潭子村婆娘,下午时江氏自嫁进杨家到怎么将娃生在大路上的事就传开了”
连续两天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她差点郁闷死,要不是昨天傍晚老四媳妇三人回来,估摸她今天都不想出家门。
虽然江氏离开老李家就与老李家没关系了,可村里人说她笑话时总是会提起她们家,而讲江氏的最后都会将话落在张氏头上,更甚者还打赌说老四媳妇什么时候会跟人跑。
跑个萝卜腿,她家老四媳妇才不会跑。
想到哪一句句不堪入耳,听得她连撕两婆子的嘴才稍微压下去的污言秽语,李婆子就更恨起江氏来。
都出了老李家的门了,干啥还要连带她们家,知道她们住这里,砍柴不会饶远点走,非往她面前蹦跶,是觉着自己日子比她家好过,还是因有肚子故意借人埋汰她们家,顺便给张氏添堵?
对于江氏,李婆子原本只是埋怨,但现却升级为恨了,实实在在的恨,恨不得一巴掌劈死她的那种。
当然,她也越发讨厌起麻子媳妇与好事的柯婆子等人来,却又十分理解他们那种自家事事不顺心,只希望她家比她们更不好的心情。
没在听到下文,些微慢了半步瞧不见老婆子脸色的秦望舒,兴致勃勃的追问:“怎么样?她一嫁进去人家就原形毕露,收拾她了吗?”
回头看了眼毫无危机意识的小儿媳妇,李婆子心头一声长叹。
也好,也好,无知也是福。
最终,将江氏的事说了出来。
“她们出山后,江婆子以着江氏能生的理由与杨家要彩礼,杨家本来是不想给的,奈何瞧上江氏会生的鳏夫不止杨三福一个,没办法,杨家只能给了钱,而江氏,进了杨家门没几天便找到了活路····”
听着老婆子口里那以着比黄花大姑娘还高的彩礼进了杨家,成为了杨三福媳妇,与自家三姐成为了妯娌的江氏,接下来近一年,堪比牛马的‘幸福’生活,秦望舒只有一个想法。
“她是不是被虐体质?”
李婆子无言。
她是不会说自己听不懂的。
换了边肩膀承受扁担的重量,秦望舒微喘着又问:“娘,是不是你对她太好了,所以她觉得人生无趣?杨家那种一进门就将她打发出去干活,回家又得伺候一家老小,怀着孩子还得上山下江的日子才能让她感觉到活着的意义?”
“应该是吧”这回她听懂了,同时也产生了共鸣:“她应该就喜欢这种见天让人骂着,吼着,打着的生活”
“所以,她是真觉得她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幸福到咱们都会嫉妒她?”所以,见到张氏才会颠颠凑过去,顺便让张氏牵着鼻子往老李家门上闯,想显摆显摆!
回想过去十年里江氏表现出来的种种,李婆子不得不承认,她就是看走眼了,江氏是厉害,但她的厉害不过是比自己憨厚老实的老大而已,与别人比,她简直蠢得一塌糊涂,那份她看上的勇敢,不怕事在别人眼里就是莽撞,冲动。
对于江氏,李婆子已经不想多说了,越说心气越是不顺,而秦望舒,想到那天大朗的脸色有点担忧起孩子们来,又怕说出来老婆子更加难受,没在开口。
眼瞧着路快走完了,方才的话在不说,回去又得耽搁,老婆子在消化了下江氏带给她的郁闷后,说道:“张氏应该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才想到张氏听到江氏的‘好日子’,应该会很开心的秦望舒偏头看着老婆子。
张氏手里还有多少栗子面不得而知,但以张氏的性格来说,便是粮食没有卖,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