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人来了。
面对无端的指责与莫须有的罪名,许立人表现得很平静,这也符合他一向的作风。
若是没有点定力,岂会在风风雨雨之中稳住这艘大船。
他看着杨顺说道:“扬大人秉公执法,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杨顺闻言,刚才因为秦元那番话而有些尴尬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他笑着握住许立人的手,和气的说道:“我相信你的为人,去国尉府,不过是平息民怨罢了,有人报案,我们也得走个程度,你说是不是?”
对于秦元,他要给足面子,许立人,他也不想得罪。
和气一团不是好得很吗?国尉府与太子府的关系一向很好,不可能说因为这个莫须有的事情而疏远,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阴谋,为了就是恶心太子府。
太子府如今的风头太盛了,没有沾染到荣光的人,心中自然是不满,肯定要想方设法拉太子府的人下马,而许立人,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许立人是秦元的心腹,又执掌了太子府的大权,而且还是秦元儿时伙伴许奕的父亲,若是许立人身上有了污点,不仅秦元面子上过不去,而且秦元与许奕的之间也会发生隔阂。
一石二鸟,当真是用心歹毒。
许立人去了国尉府。
与那所谓的被欺辱的女子当堂对峙。
可当许立人站在小青面前时,那凌厉眼神,却是让小青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哭泣。
有些时候,人的心总是站在弱者这一边的。
且不说许立人已经不惑之年,算是老弱病残之中的老,也是弱势群体,可许立人展现出来的魄力与精力,使其看上去都不像是个老年人,因此,众人自觉将其排除了弱势群体这个行当。
小青一哭,国尉府门口的民众像是炸了毛一般,纷纷往里面挤,嘴角叫嚣着要给小女子讨个公道,说什么都不能让当官的一手遮天,官官相护。
官兵拦不住,也不敢拦,毕竟秦柱没有发话,他们谁也不敢动,若是下手下重了,引起了民怨,那掉脑袋的可是他们。
这些民众在靠近审案大堂还有几步时,纷纷停了下来,随后跪下,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施压。
大堂之上,杨顺坐着,这次案件由他审判,他见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有些犯难。
许立人抬头见着这一切,眸色逐渐冷了下来。
如果说之前来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背后,一定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展。
局面似乎在朝着不可控的方面发展。
但许立人心中清楚,他没有做,那些人就奈何不了他,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他就不会有事,无非是花费一点时间去自证清白罢了。
那些人跪下之后,就没有说话,很安静,就抬着头,黑乎乎的眼睛看着大堂。
许立人笑了,指着其中一个人,说道:“我认得你,昨日还说要找殿下,告我一状,被我几句话给吓昏了,怎么今天就成了平民在这里跪着?你究竟是我府中的下人,还是老实巴交的民众?”
一番话,在大殿内回响。
杨顺的目光也落在那人身上,紧紧等待着下文。
很显然,许立人不会说话,或者说,到了这个层次之后,他根本不屑于说谎,因此这话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那人低着头,不说话,整个人几乎快没入跪着的人之中了,即便是他如此尽力降低存在感,该来的还是跑不掉。
杨顺大手一挥,便是有甲士大步向前,在人群之中将那人给硬生生拖拽出来,跪在大堂上,就在那个哭哭啼啼的小青旁边。
见着那人,小青的面色微变,不过她正在掩袖哭泣,宽大的休息遮住了她半张脸,且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无暇顾及她,因此也自然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你叫什么名字?”
说话的是杨顺。
他作为官衙之中,官最大的一个,自然是要首先说话。
“小人叫……小人叫……”张山嗫嚅半天,也没有说清楚自己叫什么名字,或许是心理素质太差了,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是红了眼眶。
他害怕了。
真的害怕了。
想着退缩,到底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亦或是说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官,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心理承受能力差了,以至于露出怯态。
“叫什么!”
杨顺猛地一拍桌子,大喊一声,气势十足。
他做官这么多年,对于这种顽固分子自然是有法子治一治,想着,他便站起身,缓缓走过去,在那人面前站着,居高临下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睛,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就点头。”
张山害怕了,低着脑袋,鼓起勇气飞速抬头看了一眼,在接触到杨顺那仿佛可以吃人的目光时,内心猛地一震,而后迅速低着头,似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杨顺一挥手,立刻就有甲士过来,捏着他的脸,强行让他抬起头来,他闭眼睛,甲士便是强行让他睁眼。
“我说什么,你只需要说是或者不是,明白吗?”杨顺目光冷冷道。
似乎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张山下意识点头。
瞧着事态逐渐超出预料,小青这时连忙站出来,一幅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样子,我见犹怜。
“大人,不是在说我的事情吗?怎么扯到他那里去了,莫非大人看我是个弱女子,便想着浑水摸鱼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