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进来!”
李信推门而入,“父亲,您叫我?”
“这就是你所谓的自保?”
一上来,李秉堂便没头没尾地说道。
“现如今日本人势大,这点面子总归是要给的。”
李秉堂则很是不以为然,“区区一个小小的巡查队长,能经得起多大的风浪?”
短短一句话,便让李信暗吃了一惊,要知道自己这个还没有正式上任的巡查队长才当了不到一天的功夫,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就已然收到了消息,果然这年月情报才是王道啊!
李信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是一脸轻松,“这岂不更能显出您儿子的本事么?”
“看你这样子,怕不是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做了这方面的打算了吧?”
李秉堂眯缝着眼,仿佛看透了一切地说道,而李信的脸上却始终挂淡淡笑容,不发一言。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许久,直到一个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才打破了这样的局面……
都这么晚了,是出了什么大事么?
看着李秉堂挂断电话便匆匆离家的背影,李信不由得想到。
“少爷,您再外面跑了一天,应该还没吃东西吧?要不要让厨房给您做点夜宵?”
“不了福叔,这个时候吃东西可是会积食的。倒是父亲他经常这个时候出去吗?”
“前几年还好,自打……”说到这张福先是四下里看了看,然后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自打日本人打进来以后,老爷就没睡过几天安生觉,人都瘦了好几圈呐!”
想想也是,现任商会会长虞自清年事已高,商会内的大事小情几乎都是由自己父亲和另外两个副会长代为处理的,或许正因为如此,才会被日本人列为重点关照对象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李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却猛然在书桌上发现了一个做工极其精致的笔记本。
尽管不知道是谁放在这的,但出于好奇李信还是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便发生了,就在李信的手刚刚碰到那个笔记本的瞬间,指尖便传来了一阵刺痛,紧接着一道金色的光芒便射了出来,不偏不倚正中李信的眉心。
然后原本空无一字的封皮上竟缓缓浮现出了两行大字:初看愿做旁观者,转眼已是局中人。
这……说的该不会就是我吧?
李信看着那犹如命批一般的两句话忍不住想到,可当他准备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其翻开,更别说看到里面的内容了。
这不邪了门了吗?
尽管李信向来都是不信邪的,但在尝试了各种火烧水浸等办法均告无果之后,终于还是选择了放弃。
说来也怪,就在李信放下念头之后,那个笔记本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也响了起来。
“少爷!警备处来人让您立刻过去,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李信听了不禁微微皱眉,以自己目前在警备处的职位,这么晚急着被叫过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出了什么大事,要么就是摊上了什么大事。
“老爷回来了么?”
“还没。”
听他这么一说,李信的心情便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但还是没有耽搁片刻,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间,跟着来人上了车。
一路无话,二十分钟后,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李信便站在了林文强的办公室门口。
“报告!”
“进来吧!”
而就在李信推开房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李君,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吉村少佐,您怎么会……”
不等李信把话说完,林文强便很是不耐烦地打断道:“吉村少佐,人已经来了,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吉村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阁下的性子还是那么急。虽然人已经到齐,但在开始之前,我还是要向各位介绍一下即将派驻到警备处的顾问官。”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军官服,有着当时日本人罕有的高壮身材的青年便从吉村身后走了出来,人畜无害地笑着对李信说道:“李信学长,别来无恙啊!”
此话一出,几乎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信身上,而李信更是一脸的震惊,因为说话的竟然是自己在警察大学学习的时候跟自己走得最近,关系最好的学弟陈文昭!
原本在淞沪会战爆发后,两人是一道相约回国的,但在临行之时陈文昭却突然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放了李信的鸽子,再加上后来困在南安普敦长达半年之久,两人便彻底断了联系,想不到今天却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见,不由得百感交集。
良久才缓缓问道:“那天你为什么没来?”
“因为我知道那艘船会被扣在南安普敦港,我可不想跟你一样被困在那里。”
李信听了不怒反笑,“既如此,我想我们也是时候重新认识一下了吧?”
“不愧是李信学长,说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说着主动向李信伸出了右手,“伊藤文昭,上海派遣军特别调查所中尉,日后还请学长多多关照!”
李信想也不想就握了上笑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巡查队长罢了,应该是我请您多多关照才是。”
“咳……”眼见着两人越说越近,林文强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