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低沉的男人打来电话的时候,麦哲惠才刚刚睡醒。她常常在这样分不清上午还是下午中醒来。时间变成了她最不关心的问题。
“麦小姐,你好。”男人阴沉的礼貌让麦哲惠的心情变得同窗外阴郁的天空一样。
“嗯,”麦哲惠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今晚我会将那只乌蝇引到你的家里。”
“我还没有收到你的东西呢。”麦哲惠从床上坐起来,点了一只烟,斜靠着床头,盯着两个窗帘之间透出的灰色天空。
》≯,.q↗uled≯u.sp;“很快,相信我。”
“今晚你最好也要现身。我是不会跟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做交易。”
“肯定要的,不然我怎么帮你处理家里的那些‘垃圾’呢?等把那只乌蝇搞定之后,我会把他同那些‘垃圾’一起清理干净。能得到你的信任是我莫大的荣幸。”
“哼,你最好说到做到。”满屋子的“空壳子”的确很烦。
“放心,黄昏的时候我会来。需不需要给你买份玩餐,然后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不需要。”麦哲惠果断的挂掉电话。这个男人的声线让她感到很厌恶,同时也很不安。她虽然嘴上吼着不在乎对方泄露自己的秘密,还让他感觉自己并不好惹,可是毕竟他握着把柄呢。
她还能隐隐感觉男人语气中透着的杀意和危险。
电视剧、新闻里说毒贩是丧心病狂的,还持有枪械。不知道这种极端危险分子会要她帮手去杀什么样的人。如果是他的竞争对手,那么同样是毒贩,同样极度危险。
自己不要受伤才好。陷入这种无端的事件中,她很不爽。
麦哲惠烦躁的将烟蒂摁灭掉。起身绕到书房。现今那里面基本没有书,只是堆满了吃光的“空罐子”。昨天那半具尸体,就放在里面。
手指轻盈一拨,被蛛丝裹成蚕茧的尸体被拉了过来。
尖利的爪子“呲啦”一下划开头顶部分的蛛丝。一个穿了洞的脑袋露出来。洞口周围,黑色的寸发被红褐色的血和黄白色的脑浆粘黏成一块一块的。
昨夜吐入的酵素早在里面发挥着作用,混着肉汁和血液,过了一晚,格外的香。
麦哲惠深深的吸了一气口,她非常贪恋这香味。伸出带刺的乳白色吸管状舌头,从那洞中往下探,不断拉长。
汁血悉悉索索的一涌而上,争先恐后的进入她的口中。
多么美妙的感受啊!在蛛丝的包裹下,男人的体温不会降得太快。一股酥麻的暖流从喉头一直滑落到胃里。一种被软化了的虚弱,按摩着每一寸胃壁。而香甜则徘徊唇齿之间。
麦哲惠无比享受的陶醉其中。
忽然门铃大作,打断了她的享受。原本不想理会,突然想起可能是那个男人送来东西了。
满脸不悦的她收了舌头,走到玄关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头发造型很另类的小年轻,贼头贼脑的,见麦哲惠开了门,站在门口好奇的往昏暗的屋内张望。麦哲惠立即挡住了他的视线。
“麦小姐?”
“对。”
“你的东西,我们老大吩咐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小年轻一脸**的坏笑。好像窥探到老大同他女人的秘密一样。
麦哲惠面无表情的接过他手中一个包装很精致的小盒子,“呯”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打开包装,盒子里是一个一寸来长的usp记忆棒。麦哲惠拿起记忆棒走到电脑前,插入之后。点开查验。
果然,在里面的视频里,昏暗之中能隐约看清自己的模样。
麦哲惠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她抓起记忆棒冲到厨房里,打开煤气炉。扔到火里面去了。
那视频中,她所见到的完全是一只怪物。从自己的身体发生变化之后,她每天除了昏睡就是进食。吃完了再去捕食。她刻意的不给自己去思考的时间。
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人一旦不用思考,也就不存在了。活死人一样。麦哲惠早已觉得自己不再是作为一个人而存在。
她生气的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打落地上。望着满屋子的“空罐头”,她的心中泛起阵阵的悲哀和愤怒。
今晚一定要连同那个男人给一起杀掉!她生气的想。
在轰鸣的音乐声和吵杂的人声中,高翔闭目养神。云峰凑在他耳边大声的问道,“你这是在干嘛?”
“我在感应!”他以同样的音调回应,否则云峰听不到。
“有用吗?”
“没用!至少目前是。”
云峰苦笑了起来,“我们出去吧,我觉得在街上还比较好寻找目标。”
高翔睁开眼睛,“好像是哦。”
“既然那个红衣女的目标是男人,我们就观察一下街上那些同男人一起单独离开的。”
“有道理。你还可以拿出警官证盘查。”
“对,如果是嫌疑人,一心虚就露陷了!”
于是两人走出了喧嚣的酒吧。走到街上。
一出来,就看到一个红衣女子挽着一个年轻男人走来。云峰对高翔使了个眼色,两人迎了上去。
“同志,请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云峰在出示了警官证之后,礼貌的说。
男人感觉很奇怪,但还是拿了出来,云峰接过来看了看,“请问二位是情侣关系?”
“对,是情侣关系。”
“你女朋友叫什么。”
“林瑞美。”
云峰结果女孩的身份证一看,果然是。
“生日?”
“198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