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冲进家门,急忙问:
“爸,出什么事了?”
“真是气死人了!败家仔就是败家仔,就是他偷走我的钱。”李长万坐椅子上抱着头,伤心地骂道。
张旺不解地说:“李楠怎么能这样做呢?他的生意不是好好的吗?真有什么难处急用钱,可以跟我们明说。怎么能偷家里的钱呢?”
“家贼呀,我怎么养了一个家贼?李爽妈,我对不起你了,家里出了一个家贼。”李长万痛苦地喃喃自语。
李爽不相信李楠做出这样的事,她疑惑地问:“爸,是怎么回事?”
李长万生气地讲事情经过,然后气愤地说:“我把他堵在屋里,他还跟我说狠话。真是家贼。要不是亲眼看见他偷钱,我也不相信。”
李爽难过地回忆着,突然想起什么,说:“是不是哥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发现他的肤色不一样,蜡黄蜡黄的。是不是生病了?”
张旺纳闷道:“就是拿钱治病,也该跟爸说清楚,犯得着偷爸的钱吗?”
“家贼,丢人呃。我没脸见你妈。”李长万还在叹气。
张旺站起身,说:“李楠肯定遇到什么麻烦事。走,李爽,我们去他的旅馆看看。”
李爽点头说:“嗯。我也发现他不对头。问他是不是生病,他不承认。”
张旺回头对李长万说:“爸,你不要伤心。我们找李楠问清楚。”
两个人急忙骑车出门。路灯亮了,寒风呼呼吹。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在匆忙赶路。两人顶着北风来到新星街的宿留香旅馆,找到值班经理办公室。
“什么风把李经理的妹子吹到宿留香?快请坐。”值班经理热情招呼。
大家彼此认识,李爽不客气,直接问:“曾四,我哥呢?我找他有急事。”
“李经理呀……有一阵子不来坐班了……老大说的。”曾四犹豫一下,才回答。
李爽奇怪地问:“我哥不来看业务?曾四,这是什么意思?”
张旺也紧张地看着他。两个人再三追问,曾四才告诉他们实话。
一起承包宿留香旅馆业务有三个经理,李楠是二股东。平时三个经理轮流管理业务。两个星期前,老大说,李楠状态太糟糕,值班期间经常出乱子,就让他休息,不用理旅馆业务,等调理好身体再说……
“我哥真得什么病了?”李爽紧张地问。
“你们家人不知道?”曾四奇怪地反问。
“知道什么?我哥得了什么病?”李爽很焦急。
“这也不叫做什么病。就是染上瘾了,控制不住的时候,容易出乱子……”曾四小心翼翼地解释。
“你说什么?我哥染上什么瘾……”李爽听不明白。
曾四告诉他们,李楠爱打麻将,经常跟住店的客商玩在一起,通宵不散。老大常常提醒他,注意跟外地客商拉开距离,这些人杂。可是李楠陷得太深,难以自拔。老大念兄弟情义,派他到外面出差,故意支开他,让他跟那伙客商断开一阵。可是李楠回来后,继续找到那伙人,又没日没夜地玩一起。时间久了才发现,他上瘾了。控制不住的时候,大喊大叫,吓坏顾客。老大让他先调理好身体,再回来看业务。
李爽连忙问:“那伙人呢?还住在宿留香吗?”
“他们在我们旅馆长年包房,经常是三两天住,三两天走。”
“曾四,你马上帮我看,现在,这些人在旅馆吗?”
曾四打电话问服务员,过一会,他告诉李爽,这些天,房间没有人住。
“那我哥呢,他不在旅馆,他上哪儿去了?”李爽着急地问。
曾四让他们去找李楠经常去的两个朋友家。李爽认识他们的家,她和张旺直闯两人那里,结果也是扑空。其中一个叫阿凯的人好心地说:
“李爽,昨天李楠还跟我们玩一天麻将,到晚上没钱了,他才走。”
“凯哥,按你这么说,我哥在你们家里赌钱?你们胆子太大了吧。”
阿凯紧张地解释:“没有,没有……你哥玩一天牌……没钱买香烟了……”
“那你知道我哥现在在哪里吗?”
阿凯想了想,说:“对了。李爽,你老公不是莲花村的人吗?前阵子,有一个莲花村的阿狗跟我们打牌,手头阔着呢。说什么现在没买卖做了,打牌混日子。你认不认识那人?是不是你哥跑他那里去了?”
张旺听了,奇怪地问:“莲花村有一个阿狗……那是谁呢……是不是眼睛长黄头发?”
“对,对。就是他。”
“李构,他怎么也跟你们一起玩麻将了?”
李爽恍然大悟:“凯哥,你们肯定是赌钱了,这帮游手好闲的人就喜欢在一起玩钱。”
“李爽,别乱说,我们就玩玩牌。”
李长万听说找不到李楠,气愤地说:“我就知道,整天跟一伙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会有好事,肯定赌钱了。当初我就反对他和这帮狐朋狗友弄什么旅馆生意,这批人好吃懒做,哪里吃得了苦?想不到给我猜中了,真后悔当时没有阻断他的这份心思。”
李爽不安地说:“爸,李楠不只这些呢,他还……”刚说到这里,他见张旺猛地朝她挤眼睛,摆手,知道他的意思,止住了话。
李长万听她说一半话,不解地问:“李楠不只这些?他还做了什么……”
李爽改口道:“他还天天在旅馆打麻将,不干活……”
“笑话,你指望你哥干活?游手好闲,他能干什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