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在铃儿面前摆出毅然姿态打马飞奔,月se下疾驰一阵,感觉距铃儿已远便勒住了马,任“老白”信步而行。
很想就此忘掉铃儿,可这念头如同抽刀断水,刚刚感觉已将心思全放在了江湖大业,热血沸腾之际,铃儿的甜美小脸蛋又回到眼前,再推开,又回来,反反复复。这心中便一时黯然神伤,一时又豪情万丈。
一入江湖就不顺利,先在巨阳道人手底吃亏,又被铃儿所弃,换谁都会伤心,这是现实。
而展望未来,决心做出辉煌成就来扬眉吐气,那是愿望。至于如何实现,白鹏心里还没什么主张。他此刻怎样也料想不到,让自己名动江湖江湖的第一战,已然近在眼前。
肚子又咕噜噜叫了起来,整整一昼夜,白鹏仅吃了一口烤鱼而已,翻了翻师傅赠送的包裹,找到火折子和几个馒头,于是下马就在路边生起一堆小火来烤馒头,边吃边想,是否真如师傅建议,去找个镖局做镖师,先跟着江湖行家累积阅历见识再说?
从家逃出来,本不想再受约束,可独自行走江湖该怎样走法,确实一无所知,身上没有银钱,连吃饭都成问题,总不能又像幼年逃亡时那样沿街乞讨?回想书中的江湖侠客怎样挣钱的,却怎样也想不起来。
白鹏从水袋倒些水出来,用衣襟擦了把脸,正坐在火边吃着馒头考虑人生前途,就听官道上马蹄声凌乱,夹杂人声呼喝,由远而近,来得极快。
白鹏手扶剑柄,起身观望。
只见一人奔逃几人追逐,后面人高喊:“再不站住就放箭了!”
前面的骑手却闷头猛抽马屁股,跑得更快。
这时就听一名女子声音:“不必放箭!”,追兵中那女子从马背一跃而起,“呼啦啦”衣袂声中凌空飞来,裙袖飘飘,轻盈曼妙,背后天空一轮明月,恍若嫦娥仙子。
白鹏看得呆了,嘴巴半张,口中馒头几乎掉了出来,牛蛋说西边大山里有仙女,难道便是她?
女子借着坐骑冲刺之势起跳,飞行神速,瞬间已到前面骑手头顶。
那人反手一刀,寒光闪烁,女子只稍稍一侧便让过刀锋,一脚将骑手踢下马来,自己从容落下,骑在那人的马上。
被踢下马的人一动不动,显然那一脚是踢中了穴道。
几名劲装大汉喝彩:“七当家的好本事!”便跳下马去,拉胳膊拽腿地捉了地上那人。
那女子却勒马向白鹏望来。
白鹏此时借着火光看清了,女子一身火红衣裙,披个斗篷,已经没了刚才的嫦娥味道,听那些汉子说“七当家”,难道是山寨的女强盗?
女强盗带马慢慢走了过来,眼光上下打量白鹏。
离得近了,白鹏的嘴便张得更大了,这女强盗居然年龄很小,看来与自己差不多。面目也很清秀,细眉细眼,白嫩嫩的瓜子脸,全无悍勇之气。
女强盗翻身下马,过来施礼,却不是抱拳拱手,而是娇滴滴地一个万福:
“这位公子眉目良善,想必不是恶人,却不知深夜在此有何贵干?”
白鹏连忙咽下口中馒头,抱拳回礼:“在下白鹏,因有急事,深夜赶路,前往湖州府。”
少女翘着兰花指,用手背掩口而笑,眼睛下边生着小“卧蚕”,更多了几分妩媚:“公子身有佩剑,定是武林一脉。不知公子有何急事需要深夜赶路?”
白鹏却不知该怎么解释了:“这个…...呃……”难道要说自己身边没钱,所以不能住店?
少女腿脚不动,身体就飞上空中,落回马上,仍然微笑:“公子吞吞吐吐,定有难言之隐。”
白鹏支吾:“在下……的确……”心中踌躇,对这少女很有几分好感,要不要把巨阳道人之类的故事对她倾诉一番?
却见少女瞬间收敛了笑容,扭头对那几个汉子说道:“都他娘的不是好人!把这厮也捉回去!”几名壮汉立时各抡刀剑扑将过来。
白鹏脑袋“轰”地一声,一腔刚刚燃起的柔情化为碎片,眼前终究不是仙子,而是个女大王。刚才若少女好言邀请,白鹏定会欣然同行,如今既命人来捉,还刀枪并举,白鹏便不客气了,顺手拔剑出鞘。
剑刚出鞘一半,就见眼前一花,十几枚银针从女大王手中飞来。
以白鹏武功眼光,看得清清楚楚,每根银针尾部都是一朵小小红花。当真是花瓣片片,寒光点点,美丽光影之下,杀机扑面。
白鹏拔剑时忘了一件事,他虽恢复了些许力气,真气内力仍然空空如也。这下避无可避,无从招架,全身诸多大穴同时一麻,便仰面摔倒。
“切,原来是个饭桶!老娘还跟他废那么多话!”少女骂了一句。
白鹏也骂:“你这女人,怎地如此不讲理!我何曾招惹于你?”
一个汉子一边从白鹏身上拔红花银针,一边笑道:“你想跟我们七当家的讲理?哈哈,你拳脚上先得有道理啊。”
少女哼了一声:“罗三儿,你想让我跟你讲讲道理吗?”
罗三儿忙赔笑:“不敢不敢!”
这下绳捆索绑,横拉竖拽,白鹏才脱yin贼手掌,又入强盗魔窟,心里真是气苦。也不再说话求饶,只想将来武功大成必报此仇,让这女大王见识自己拳脚上的道理。
强盗老巢离得不远,马行不到半个时辰,来到一片丘陵,却不是山寨模样,而是篝火比邻,帐篷相接,倒似大军扎营一般。
白鹏被捆得结结实实,扔进一个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