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审中无法提供的证据,到了二审提供的。这类证据都可以被算作新证据,但是必须是客观上无法提供的,不能是主观上不想提供的。”王川道。
王川的话对于大光头来说有点像是绕口令,他没听明白。
“我还是不太明白。”大光头摇摇头道。
“这么说吧,你现在手里能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老人一直由您照顾?”王川问道。
“村委会可以给我开证明。还有我家邻居他们可以给我做证,对了他老两口之前去外省的儿子家哄孙子了,上个月刚回来,走了有大半年。
而且,村里人差不多的都知道老人是我在照顾。”大光头道。
“嗯,您可以让村委会开证明,然后请邻居出来做证。
但是村委会的证明一审时你是可以提交的,但是你没提交属于你的失误,法院有可能要你承担一审未举证的责任。
你家邻居去了儿子家,从时间上他们无法给你作证,客观上也确实无法给你作证,现在他们回来了,可以作为证人证言提交,可以试试看。”王川道。
“如果我委托您代理我的案子,律师费怎么收?”大光头问到了关键点。
“您这案子难度还是挺大的,我代理的话,律师费要五万元。”王川道。
“这么贵,之前那个王八蛋代理我的案子才要六千。你看能不能打个折?最好多打点!”大光头满脸期盼的看向王川。
“我们所里有规定,案件最低收费一万元。
这样吧,我先收您一万元,如果后期法院改判了,比一审分配的财产多,你再支付我五万元,如果维持原判,后面的钱就不要了。这样的话咱们的利益是捆绑的,如何?”王川道。
“这……,能不能前面付五千?我就是个普通工人,挣钱不多……”大光头哭穷道。
“好吧,五千就五千,后面改判了付五万。”王川点头道。
“好,谢谢王律师。咱们现在能签合同吗?”大光头立刻兴奋道。
半个小时后,王川将大光头送到了电梯间,千叮咛万嘱咐要大光头回去一定把证据准备好。
吃过午饭回到律所后,王川眯了一觉,醒来后总感觉有什么事没办,想来想去突然想起来之前答应大胖给他转钱,一直还没办呢。
此时的大胖正蹲在猪圈旁吸着烟,一脸的愁云。王川之前答应给他转款,但是他查了三四次银行账户的余额都是两毛一分。
他又不好意思催王川,只能一个人在猪圈旁吸烟、晒太阳、发愁!
“叮咚”一声,大胖就像是听到了最后一节课下课铃的小学生一般,立刻兴奋起来,迅速掏出手机,只见手机上的银行短信提示收到王川转来一万元!
大胖一愣:我只借五千,这哥们居然给了我一万!
大胖瞬间泪奔了!
次日下午,大光头给王川送来了证人证言和村委会的证明。又拿来了不少缴纳水电费的凭证,用以证明他在老宅子中居住,一直是他在照顾父母。
写完上诉状后,第二日一早,王川去了二中院进行立案,然后就等着法院通知开庭了。
王川下午回到所里水都没来得及喝,便被穆怀瑾叫走了。
“穆律,咱们去哪?”坐在穆怀瑾的车内,王川疑惑的看向他。
“前两天我刚谈了一个客户,他们是一家科技公司,叫兴源集团,下面有六个子公司。
这个兴源集团差不多每年都有进京的户口指标。前年年底他们招聘了一名研究员,是帝都一所高校的博士,劳动合同签订了五年。
因为要为博士解决户口问题,公司要求该博士为公司服务五年,并且约定每少一年向公司支付十万元补偿,不足一年的按照一年计算。
今年九月份,这名博士突然向公司提出离职,要求公司安排人员在一个月内与他交接。
公司领导被气坏了,这不明显就是来骗户口的吗?公司要求员工赔偿,员工不同意,双方闹得不欢而散,员工也不好好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后来,公司委托他们的法律顾问申请了劳动仲裁,前几天劳动仲裁的裁决书下来了,劳动仲裁委驳回了公司的请求。
公司不服,同时他们觉得之前请的律师水平不行,便又联系了三家律所,做筛选,咱们就是其中一家。今天咱们过去谈谈案子的事,然后给他们做一个方案,等结果。”穆怀瑾介绍道。
“哦!算是邀标呗!”王川道。
“嗯,就是这意思!”穆怀瑾点头道。
一个小时后,穆怀瑾和王川走进了昌平区的一栋很气派的办公楼。接待他们的是一位看上去很精明的三十多岁的男子。
为什么说看上去很精明呢,因为民间有句俗话: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接待他们的这位男子的发型属于典型的地方支援中央,虽然有头发遮挡但是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头顶仍旧一片“光明”。
“穆律师,这边请!”地方支援中央发型的男子见到穆怀瑾二人后急忙热情道。
“耿主任,这位是我们所的王律师。劳动法方面的专家。”穆律师将王川的身份抬得很高。
穆律师话一出口,耿主任急忙微笑的向前走了两步,与王川握手,双眼在王川身上上下打量。
在他看来,眼前的王川怎么看也不像专家,倒像是穆律师的跟班,因为王川太年轻了。但是他却未露声色。
耿主任将穆律师和王川让进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