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滴,你想弃暗投明了?”郑毅开玩笑道。
“什么话啊!人家王律师做的劳动争议案子也是一个领域,不是谁都能做的好的。多学点有什么不好,艺不压身!”万胖子笑着反驳道。
“对,艺不压身!我就是这意思!”王川道:“对了,孙律师被关在那个看守所?”
“海淀看守所!”万胖子道。
“海淀看守所?妈呀!那可是一个遥远的存在,从这边过去要好久呢!”郑喷子插嘴道。
“当然了!不过没关系,两个人聊聊天就到了,很快的!”万胖子笑道。
“哦!我明白了,你是把大师兄当陪聊了!”郑喷子突然恍然大悟道。
下午快下班时万胖子得到了海淀看守所的通知,次日下午可以去会见。
次日,王川和万胖子早早的吃过午饭,坐车向海淀看守所而去。
从正阳律师事务所打出租车去海淀看守所要一百多元,所里不给报销,万胖子日子过得细,是万万不可能打车的。
不过这对于万胖子和王川来说,根本不叫事,一个底层出身的人怎么可能怕路远呢!
万胖子和王川到时,海淀看守所的大铁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队。
“万律师,你说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这旁边一家一家的法律办公室能赚到钱吗?”
王川向四周扫了一圈,在看守所的大门前约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排小平房,每个门口都挂着一个牌子,上书:“法律服务”或者“律师办公室”,一旁的小牌子写的就更细了,什么取保候审、会见等等,一看就是知道是拉业务的。
“赚钱肯定是能赚,有好多犯罪嫌疑人的家属来到这里,看守所不让见,他们就只能找门口的律师进去会见。
你换个方式想想,在这么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法律服务办公室,有这么多律师愿意在这儿?
眼看就要过年了,仍然有律师开门做生意,这意味着什么?”万胖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王川一眼。
“嗯,靠山吃山,靠着看守所不怕没业务。”王川点了点头道。
看守所的大铁门打开后,里面的保安配合着警察开始查验律师证件,王川和万胖子先去办公室办理手续,领了会见证,然后上到二楼,向指定的会见窗口走去。
不一会儿,有犯罪嫌疑人被带了出来。
孙常利被带到眼前之时,要不是万胖子打招呼,王川差点没认出来。孙常利往日贼兮兮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也没了往日的微笑。整个人瘦了一圈,双眼红红的,一看就知道这段时间他晚上没睡好。
废话!那地方谁能睡得好,精神压力那么大,除非是惯犯!正所谓:一入看门深似海,精神折磨苦又多,回想往日风光事,悔不当初贪心多!
“以往都是我来这里会见别人,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成为被会见的对象!”孙常利苦笑道。他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老孙,已经这样了,你也别想太多。昨天我见了你父母,他们都挺好的。”万胖子安慰道。
“嗯。马上过年了,我没法在他们二老身旁伺候,你帮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吧!”孙常利低声道。
作为一个男人,一名律师(在法院判决出来之前,司法局是不会吊销他的律师证的,他仍然是律师,当然这只是时间问题,孙常利都明白),他没有像身旁其他的犯罪嫌疑人一样哭哭啼啼的,更没有大喊自己是冤枉的,让律师救他!
他明白自己犯下的错,欠下的债,只能由自己来还。总之,除了眼中泛着泪花外,他整个人很平静,他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一切了!
“你放心,我会把话带到的。”万胖子道。
“我的事我自己清楚,我已经向公安部门全部都说了,争取宽大处理。你不用为我辩护什么,不过能看到你和小王我还是挺高兴的。”孙常利苦笑道。
“要不要充点钱?”万胖子问道。
“充五百就行,多了我也用不到,你知道的!”
孙常利强挤出一丝微笑继续道:“小王,千万别学我,总是急功近利!做律师就要熬得住,除了专业技术外,其实运气也很重要。
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你才能独立执业,但是千万不要为了一时的利益,被利益蒙了心。”
“我一辈子都想投机取巧,赚快钱,赚大钱,结果到现在什么都没剩下,只剩了一个“罪犯”的骂名。我父母在村里恐怕以后没法住了!”孙常利伸手擦了下眼泪。
万胖子和王川都没说话,静静的听着。
“你们知道吗?我曾是我们家的骄傲,是我们村的第一个大学生,那时真是风光啊!
村长开着拖拉机送我到火车站,我满心的骄傲。
但是当我看到同班同学都穿着时髦好看的衣服,而自己却要为每个月的生活费到处打工时,我在心里暗暗的发誓:这辈子一定做个有钱人!
大四毕业那年我一次性通过了司法考试,跑到大所做实习生,做牛做马就是为了能留下,将来赚大钱。但是到了最后我没有成功,我的名额被一名海归留学生顶替了。
当时我在十多名实习生中是干活最卖力的,什么苦活累活我都干,一天一宿不合眼的审合同,开会做记录。但是……
在我离开之时,律所的hr叫住了我,把我介绍到了另外一家律所做实习律师,那家律所是一家中型所。
我问hr为什么不留用我,她说因为我没有资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