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河猛然探出如同一截朽木般,却充满力量的手抓住沈如烟的手腕,指尖一触即收,甚至后者都有察觉到,
出手一探之后,沈长河顿时松了一口气,沈如烟体内的血气还很纯净,并有发生他所想象的事情,
不过……若是自己迟一步,老十七家的这个畜生,还不知道会做出怎样天怒人怨的事情,
当他转过身去正要训斥沈言的时候,却发现后者竟如同事人一般,低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大摇大摆的从他身边走过,跑到了书房之内,
“爹……”沈房,沈天远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
沈长河冷冷转过身,然后死死的盯着沈天远,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我问问你……你到底是如何教导沈言的,”沈长河的声音很森然,让沈天远瞬间紧张了起,
“爹……云儿他怎么惹您生气了,”沈天远话音刚落,旋即再度道,“若是因为今日在私堂之上的那件事,还望爹您不要同云儿计较,毕竟在那种情况下,他别选择,”
沈长河叹了一口气,
“我倒不是因为这件事责怪这兔崽子……十五岁的后天境,只怕乾云府内,也只有楚风的三子楚云湘能与之相比吧,”
“……十四岁后天境,一年时日步入二重天,今年十八岁,后天境六重天巅峰,整个乾云府最有希望晋级先天之人,云儿虽然莫名其妙突破到了后天境,但同楚云湘比起,只怕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沈天远说到此事上面,那厮面对自己父亲的紧张也消失不见,反而侃侃而谈起,
“不过这件事爹您既然不打算同云儿计较……那又是因为什么而气愤,”
不提还罢,一提之下,沈长河瞬间勃然大怒,体内雄浑比的后天真气几乎喷薄而出,顿然一股凌然之气便朝沈天远迎面袭,
“你自己去问问那个孽障,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不过转瞬间,沈长河却又觉得若是追究此事不放,难免会越闹越大,
到时候反倒是可怜了烟儿的名节,于是他刚刚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整个人不断的颤抖着,反倒是将自己弄得气结比,
沈天远一听之下,顿时挽起袖子,然后走进了书房之中,看见沈言执笔立于桌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兔崽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爷爷生这么大气,还不赶紧跟我去赔礼,”沈天远一边使着眼色,一边就要拉沈言,
书房门口的沈长河一听这话倒是也不进了,就站在原地,想要等着沈言过给他解释清楚,虽然事情他已经亲眼所见绝不可能有假,但沈言跑赔礼,多少能让他有个台阶下,
现在他也真有处罚沈言的心思,后者非但力辩公堂让府主楚风哑口言,更是让那师爷瞠目结舌,单凭这张嘴,他沈长河就舍不得去惩罚对方,
更遑论,现在沈言还展现出巨大的潜力,十五岁的后天境,虽然比之楚云湘还差了一筹,但也绝对是乾云府一等一的天才,换句话说,便可能是他沈家日后的希望,
“什么……”沈言回过头,平静的道,而后又将头转了过去,凝视着桌面上那一张铺的极为平整的宣纸,
这般语气,反倒让沈天远猛然一愣,他从未见到过这样语气和表情的沈言,于是心头忍不住暗自嘀咕,这小子莫非因为刘雨涵的事情刺激太大变得寡言少语了,
正在思索间,却听闻到门口传一声低沉的咳嗽声,沈天远顿然想起自己是要将这兔崽子抓过去给他爷爷赔罪的,
“你还不承认,既然说你犯了错,那便是犯了错,还不赶紧跟我去给你爷爷赔罪,”
沈言这时候才放下手中的笔,而后转过身,看了看门口那个略显苍老的身影,
“他……也配,”沈言不是因为自己经历过万界沉浮而说出这句话,而是指沈长河从根本上就有尽到一个做爷爷的责任,
他前世修为天赋本就不高,丹田破碎之后更是尽绝希望,沈长河在此后竟从未安慰过他,家族其他嫡子的欺辱和嘲笑也是任由为之,
沈言这一问,不是问他的修为配不配,而是以一个孙子的身份去询问,他做了些什么能让自己心甘情愿的称呼一声爷爷,
“放肆,”沈天远勃然大怒,正吼出声,却听闻门口的沈长河叹息了一声,
“罢了……天远,”沈长河的神色略有些黯淡,似乎也知道自己对老十七一家多有亏欠,论是儿子,还是孙子,
“我此,也只是想告诉这小子一句话,”沈长河见沈天远仿佛怒意未消,于是便接着说了下去,
“爹您说,我一定会让这个小兔崽子牢牢地记着,”沈天远听闻沈长河的话,便顺着台阶而下,瞪了沈言一眼,毕竟真要惩罚自己的儿子,他也是有些不忍的,
虽然沈言今日三言两语辩罪公堂,而且还突破到了后天境界,但沈天远却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毕竟论如何,前者终归是他的儿子,
“……你虽然熟读大炎律法,而且能言善辩,但今日之事,的确做的有些过了,你为自己脱罪合情合理,但不该将白家和江家的两位子弟拖进去……”
沈长河话音刚落,却见沈言猛然盯着自己,
“哦,您的意思是,我就该任由他们污蔑我,而不作出任何反击,敞若沈家被人污蔑,被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