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房间中归于平静。
刁禅坐在床上看着瘫软如烂泥,衣不着缕的吕布,开口问道:“宫中的禁卫有多少是我们的人?”
“唔。”吕布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脸上还残留余韵,泪汪汪的眼睛看向刁禅,“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刁禅呆呆地看向房顶上的瓦片,“只是我有点担心。”
吕布坐了起来,她将头靠在刁禅的肩膀上,“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刁禅转头看向吕布,“刘协会对我们不利。”
“别胡思乱想了。”吕布将手放在刁禅的心口上,“我如今是大将军,兵权在手,朝堂上亦有吾师与杨彪相助,刘协小女翻不起什么风浪。”
“刘协此人,不可小觑,看似软弱无能。”刁禅抓住吕布柔滑的小手,“实则胸藏沟壑,深蕴示敌以弱之道,她如今势单力薄,故作软弱,倘若大权在手,势必对我们不利。”
吕布抬起头,看向刁禅,“蝉儿,你说应该怎么办?”
“我们不得不防一手。”
“怎么防?”
“宫中禁卫有多少是我们的人?”
吕布想了一会,“皇宫外围军队是我们的人,皇宫内部守卫是皇室安排的人和招募的良家子弟。”
“奉先,你清楚皇宫内部的人数吗?”
“大约两千人。”
“两千人。”刁禅沉思,“能将这两千人全部换上我们的人吗?”
吕布摇了摇头,“不行,大臣们是不会同意的,毕竟后宫不得外人插手。”
“这样啊。”刁禅再度陷入沉思。
刁禅非常想掌控宫中所有禁卫,倘若哪一天刘协对他与吕布不利,到时候宫中禁卫可直接擒住刘协,威逼众人即可。
如果宫中皆是吕布的人,刘协根本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刁禅看向吕布,“可以找杨彪和你一起上奏,要求更换宫中禁卫。”
吕布再度将头靠在刁禅的肩膀上,“理由呢?”
“理由。”刁禅拍了拍吕布光滑的后背,“就用禁卫中有董贼余孽吧,奉先,你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随便找个理由便是,如果刘协抵触此事,那就算了,但是如果刘协不抵触此事,那问题可就大了。”
“什么意思?”
刁禅解释道:“小忍则为大谋,奉先你不是说过,后宫不得外人插手吗?她刘协如果在此事让步,必然图谋甚大,到时候,我们反而得更加警惕才行。”
吕布点了点头,“蝉儿,我知道了,明日我就同杨彪上奏。”
刁禅听吕布如此说,他放下心,喃喃道:“杨彪此人如今和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在朝堂上有疑惑可寻求她的帮助,至于卢植,可信,但不可全信。”
“吾师...。”
吕布话未说完,便听见房外有人喊道:“大人,卢植前来探望。”
刁禅将手从吕布脖子下抽了出来,“卢植来了?”
他下了床,径直走向衣柜。
床上的吕布对刁禅说道:“蝉儿,我陪你一起去。”
刁禅背对着吕布,“不用,你再躺会,卢值此番前来,必定为了难民一事,我出去看看。”
他匆忙地穿起衣服。
“嗯。”吕布躺下,“早去早回。”
刁禅穿好衣服,向门外走去,刚走几步,便又回到了床边。
吕布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刁禅,“怎么了?”
刁禅伏下身体,在吕布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捏了捏吕布的小鼻子,“等会卢植有可能和我出城去看看难民,你别等我了。”
言罢,刁禅走出房间。
女兵见刁禅走出房门,她恭敬道:“大人,卢植已经在前厅等候。”
刁禅关上门,对女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会我自己过去,你去厨房,叫人炖点汤,端到我房间里。”
“是。”女兵低头行礼,然后向厨房走去。
刁禅对房内的吕布喊道:“奉先,我走了。”
没等吕布回话,刁禅径直向前厅走去。
卢植正在前厅品茶?,她身侧站着一名男子。
这站在卢植身后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跪在大将军府外的书香男子。
卢植端坐在前厅,抿了一口茶碗中的茶水,闭上眼睛仔细回味,“此茶甘甜可口,让人回味无穷啊。”
细品过后,卢植睁开双眼,看向身后的书香男子,“文姬,你博览群书,可知这茶是何名?”
这名叫文姬的书香男子嗅了嗅空中弥漫的茶香,然后对卢植拱手道:“连卢大人这样博学多才的人,都不知道此茶的渊源,晚辈又如何得知。”
“你呀。”卢植放下手中的茶碗,“可比你母亲强太多了,她就是一个木头脑袋,如今董贼已死,大家唯恐与董贼牵扯上关系,你母亲倒好,在朝堂上为董贼痛哭。”
书香男子急道:“我母亲乃是感恩董贼的器重,为董贼哭也只是视董贼为知己罢了,绝无勾结董贼之心啊!”他拱手,“请卢大人明鉴。”
“不用说了,”卢植怒气冲冲地拍了拍桌子,“董贼乃国贼,怎么能为她哭呢?真是糊涂,要是实在忍不住,你回家可以慢慢哭!在朝堂上哭。”
她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母亲是嫌死的不够快吗?再说了,董贼是她能哭的吗?”
卢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真想将你母亲头颅拧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米粥,亏她还是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