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听到人语声,很杂乱,很焦急。一定是他们等急了,进山来找自己了,他稳定了一下情绪,循声而去。没走多远,真的看到了几个人影,手拿绳索棍棒,像是进山打猎一样。他还真把这几个人当成打猎的了,赶紧迎上去,正要大声叱喝,却看到个熟悉的人影,那娇小的身子,散乱的长发,熟悉的声音。那不是李敏吗,她看上去真的比平时矮了许多。
忽听到有人喊蛇的声音,几个人就往回跑,李敏没跑几步却摔倒在地上,没人再管她。他跑过去,说是跑,不如说是飘过去的。几个人早不见踪影,李敏躺在草丛里不省人事,一条擀面杖粗的黑蛇正靠近她。王屾的出现,它像是很害怕,把苹果大的黑脑袋低下来,藏在草丛里,甚至身子都蜷缩起来。
王屾一把抱起李敏,又看了脚下的黑蛇一眼,转身离去。
“李敏、李敏,”他轻声呼唤着。
好半天,李敏慢慢地睁开眼睛,满眼是惊恐,看清他后哇的一声哭了,紧紧地搂住他,使劲往他怀里拱。
“这是咋啦,一条蛇不至于怕成这样吧,你怎么上来了,他们呢?”王屾轻声问着她。
好半天,李敏才停止了哭,“你真的没死呀?”
“说啥傻话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进一趟山就死呀,”王屾笑说。
“刚才连下雨带打雷的,好大的一场雨,你怎么,”李敏惊奇的打量他,又摸摸他身上的衣服。
“是吗,哦,对,是下雨了,没你说的那样大?”他笑说着,“下场雨就把你弄得这样狼狈?”
“不是,你好像啥事也没有一样,山上那么多蛇,一下雨都往山下爬,好多人都被蛇咬伤了,”李敏有点语无伦次,不过她很高兴,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偎依的他的怀抱里。
没走多远就碰上那几个往山下跑的人,他们是连滚带爬,惊叫不止。
王屾喊住他们,“你们是吆喝啥,看到啥了,记着,山里不准打猎。”
看到他抱着李敏,几个人愣愣的,停止了喊叫,“你、你是王市长吧?”
王屾看着这个魁梧的汉子,点点头,“是呀,这山上蛇虫多,打猎是很危险的。”王屾的意思是吓唬吓唬他们,好让他们打消打猎的念头。
那汉子忙说:“王市长,您误会了,俺们可不是来打猎的,是村长让俺来找你的,平日呀,这地方没人敢进,有大蛇呢,刚才就碰上一条,足有扁担长,能伤人呢,”他说着,还很害怕的样子。
王屾点点头,“是呀,我也碰上过,只是侥幸逃脱。”他故意这么说。
李敏也慢慢恢复过来了,这么多人,光赖在他的怀里有点不好意思,忙小声说:“放我下来吧。”
“你没事了?”
李敏点点头。
另一个矮点的男人说:“她可以为俺们作证的,俺们可不愿意来的,那么大的家伙谁不怕,正能吃人呢。”说着话儿,脚步可没停下,谁也不愿意落在后面。
李敏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根本跟不上。
“还是我来背你吧,”王屾说着,不由她说啥,背起她就走。
那个魁梧的汉子胆大点,四处警惕的瞅着,和王屾说着,“这些家伙记仇,惊扰了它,它非找你报仇。俺村里的老季头,进山砍柴,不小心弄破了它一个蛋,那个大家伙找到他家里,活活缠死了他,还在他家屋顶上示威,三天三夜不走,第四天晚上刮了阵大风才走了。”
“有这样的事儿?”王屾笑问。
“您别不信,千真万确,村里人不少看见的,那几天呀,没人敢出门,俺胆儿大点,心里想,俺又没惹你,你还会找俺怎的,俺腰别着砍柴刀就出门了,只是想到老季头家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个人,从柴门往里一瞅,不但有条大的,还有很多条小的,满院子的蛇,吓得俺没命的往家跑,跑进家里关严门,门口墙头上都堆满艾草。”
王屾呵呵笑着,“你看眼花了吧,不就是蛇吗,难道比人还记仇,不小心弄破它一个蛋就领着老婆孩子的上门来寻仇,还把人缠死了,太嚣张了吧。”
那魁梧的汉子嘿嘿笑着,“虽有点夸大,可真有这事儿。”
跟着的几个人附和着说:“也就是他敢进这座山,其他人,就是打死也不敢来。”
王屾心里明白了,原来他是在吓唬人,自己进山淘宝贝,心里有数了,把他当成了防控重点。
背上的李敏也渐渐平定了心情,问了句,“刚才下了那么大雨,你衣服怎一点也没湿呀?”
“我躲在一颗大树下,树大枝密。没落下几个雨点,他们呢?”
“都在山下猫着呢,谁也不敢上来,他们都是用钱顾来得,每人五十元才肯上山找你。”
王屾点点头,原来这样啊。
离山下不远了。这时,响起了骇人的警笛声,还有消防车,身穿橘黄色衣服的消防员正在往山上来。王屾看着,忍不住笑了,这么兴师动众,看来自己很重要吗。
下了山,季福来几个人围上来,关心之至,问他是否伤着了,可吓坏了,还以为出啥事了,汇报给市委,魏书记很着急,吩咐不惜一切手段营救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七嘴八舌的。
王屾哈哈笑着,“你们多虑了,会有啥事儿,山又不高,不过是有几条蛇,啥东西不怕人呢。再说,就算真有伤人的蛇,只要你不惹它,不伤害它,它也不会主动攻击你。一路上我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