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在医院中又住了几天,他的医生是一位风趣幽默的东斯拉夫女士,她蓝色的眼眸中不时地传递出一些搞怪的神情。
“哦,小帅哥,你在打坐吗?”医生手臂和身体间夹着资料,带着温暖的微笑看着他。
昆仑睁开眼,看到她后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您好。”
医生看着病例上的内容,检查了一下他腿部的伤口,自言自语地说:“最近可真是动荡啊,国内物价也涨了不少。美国佬钞票发得越多,我们的石油就越贵”
昆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医生弹开笔,在病历上写了一些东西,“那个小美女呢?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
昆仑微笑着说:“她有事,先走了。而且她只是随意帮了一下我,我们之间并不熟”
医生目光转向他,眼神中全是考量,“嗯她真的很美。下次见到她,记得告诉她。”
昆仑依旧微笑着,“有机会一定告诉她。”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医生收起病历本,“你的伤口还是很严重的,但好在取弹技术过关,不会留下太大的疤痕。那就先这样,如果你不舒服,就叫我,先走了。”
她刚走出去,过了两秒钟,探头进来说:“小伙子,那姑娘可真是个天使!”
说完,对他眨了眨眼。
昆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医生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是啊,她真的很好。
“昆仑”
姚云泽的声音传入耳中,昆仑一下子抬起头,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姚云泽。
“你”
姚云泽边走中掏出一本绿色的东西,然后递给昆仑。
“这是你的证件,看看有什么缺的吗?”姚云泽试着调整呼吸,脸颊微红,像是匆忙跑过来的。
昆仑有些迟疑地接过,低头翻看了,确实是自己的证件。
“这是”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谢谢你”他小声的说,这两个字似乎是他对她说过次数最多的几个字。
姚云泽摇头,“没事,这是我恰好看到大使馆发出了这个通知,我就帮你领回来了。”
昆仑疑惑地看着她,“大使馆的通知?”
“对啊,满大街都贴着遗失信息,而且学校里页通知了,说如果有认识的,一定要转告。”
如此冲动、不顾一切地跑到这里来,给他送护照,姚云泽心中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阿泽,宿舍门口贴了一张失物招领,我看是大使馆发出来的,你去看看有你认识的人吗?”吕斯曼和女友分别后,回到了寝室。Ъ
“啊?”姚云泽正在给她笔下的红场上色,吕斯曼凑过去看,“哇,可以诶,真好看。”
姚云泽淡淡一笑,“油画系的人油画拿不出手,会不会太扯啊。”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吕斯曼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点一点地上色。“诶?阿泽,这是什么啊?”
她指着画中红场前的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背影,“这么冷的天,真有游客穿这么少吗?”
姚云泽瞥了她一眼,“哦,这我就不清楚了,那里游客那么多,我不太清楚他为什么这么穿。”
吕斯曼点点头,又看了看画。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冒出一句,“阿泽,红场真的这么美吗?”
姚云泽当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随口地说了一句“嗯”。直到她驻足停留在宿舍门口楼下的公示时,突然明白了吕斯曼的话。
名单中,里面有个熟悉的名字。
姚云泽盯着看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帮他去取,或者告诉他。可是记忆就是这么的神奇,从不知名的角落中钻出来——她好似又看到了那个拖着受伤的腿,向自己走来的英俊少年。
那一刻,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他忍着痛的喘息声,似乎在自己耳边响起,拨动了心弦。
他抬起绿色的眼眸,背后的红场为之逊色,化为他身后的背景。他眼中的迷茫与坚毅,穿过深深地时空刻印在她心中,
这种感觉很奇怪,李河漾看着他的名字,都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的美,给红场增加一份别样的情愫。
想到少年很平静地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姚云泽微微叹息了一声。
唉,算了,可怜可怜他吧。
不对,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姚云泽默默地纠正了自己的观点,掏出手机,拨打了公示上的电话。
“小姐,您是来认领云顿先生的护照吗?”工作人员抬起头,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对面的人。
姚云泽点头,“是啊,他是我的朋友,现在没有时间,所以我帮他来取。”
工作人员侧头,歪着嘴思考了一会儿,“您能说说关于他的详细信息吗?”
“他是蒙古人,叫孽·次桑云顿,之前一直在内蒙古,是个喇嘛。他是xxxx年生人,母亲是俄罗斯人,父亲是蒙古人”
姚云泽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对面的人,当然,关于他更隐秘的事情,她没说。
“您稍等,我去问问领导,看看可不可以帮忙带领。”说完,他起身走向柜台后面。
“洛特尼克夫小姐,那位女士的信息全部对得上,而且我们规定可以让他人带领,您看”工作人员俯下身子,恭敬地问她。
洛特尼克夫没有看她,目光紧紧锁定在外面的那个女孩身上。“她说他和云顿的关系了吗?”
“没有,她只是说,他们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