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空地内一时安静,皇室仅存的几位宗室沉静地坐在原位,谁也没有出声。但空气无端的凝滞。或许是因为太宗的隐晦的脸色,又或许是因为贵妃隐晦的威胁。
唯独谢褚雅不放在眼中,她撕咬着嘴中的羊排,艰难地咀嚼。羊肉劲道,带着肉汁的香气,更多的是香料的味道。尽管与现代的烧烤不相同,但美味程度相差不离。
想想也是,皇室靠举国之力供奉,他们所食之物若是味道平平无奇,才是不正常。
李彻接过兰草准备好的奶茶为谢褚雅递上。谢褚雅瞅眼她,就着李彻的手掌,咕噜噜地大口喝下。
李彻非但不生气,眼中荡起笑意,低声劝道:“慢点,还有。”
谢褚雅嘬嘬竹吸管,沾满油渍的嘴唇闪烁着晶莹的光芒,篝火微暗的光线打在她脸上,恍惚间李彻好似看到了贪吃的鬼魅。谢褚雅喝得也并非是奶茶,而是他的鲜血。
这种血腥但带着靡靡的想法令李彻脑袋嗡一下。他快速收回奶茶,好似躲避一般。
谢褚雅对李彻复杂的想法一无所知,只是咂摸咂摸嘴巴,回味着奶茶的味道。洁白的牙齿,红通通的小舌头在红润的双唇中翻滚。
李彻咽口吐沫,举起茶盏,大口饮下。温热的茶水进肚没有令李彻的火气消失,反而像是油泼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上,让人忍不住想,谢褚雅嘴中的奶茶到底有多么香甜。
李彻着魔一般盯着手中那杯奶茶,想到上任主人的香甜,他鬼迷心窍凑到奶茶边上,想要就着吸管饮下。
但头皮的疼痛却制止了他,他惊异地回头。谢褚雅皱着一张小脸,见李彻终于回头,她挥挥手边的羊排,不满低呼,“不可以偷吃,那是我的。”
李彻瞬间不爽,谢褚雅做奶茶的钱都是从他那里搞来的,他想要喝一口奶茶都不允许。谢褚雅不叫他做,他偏要做!
他捏住谢褚雅的手腕,谢褚雅手腕以麻,下意识地松开手掌。李彻趁机狠狠吸了一大口奶茶,随后得意洋洋地看向谢褚雅。
谢褚雅没反应过来,她迟疑地看眼李彻,又看眼李彻手中的奶茶,发出致命一击,“间接接吻?”
李彻脸颊爆红,结结巴巴要反驳。谢褚雅却没用兴趣听,她挥挥手,满脸不在乎,“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现在搞得这么清纯干什么啊?!”
她不接地看眼李彻,埋头继续大吃特吃。
李彻脸上的温度还没有散去,他把奶茶狠狠地放在谢褚雅旁边,转而看向篝火。他的眼神在篝火上面徘徊不定。
谢褚雅吃完手中的羊排后,看向李彻,见李彻还没有回神,以为李彻还在介意之前被拒绝的事情。她擦擦略微油腻的手掌,捧着奶茶凑到李彻身边,声音比奶茶还要甜腻,“夫君~喝茶~”
李彻浑身一抖,仍旧没有回头。谢褚雅增加甜分,恨不得直接腻死李彻,“夫君~人家错了~你原谅人家吧~”
李彻这才回头,他没有低头,而是就着谢褚雅的手,慢悠悠地喝口奶茶,喝完后,他冷冷道:“没有下一次。”
谢褚雅立刻举手保证,“以我爷爷的名义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
李彻忍不住问:“以你爷爷的名义?”
谢褚雅呵呵一笑,怂怂肩膀,心中吐糟,玩梗,玩梗。
好在李彻并非过于计较之人,他拔出小刀,继续为谢褚雅分食羊肉,这回是羊腿,他分割好一块羊腿,放在谢褚雅碟中。
谢褚雅却碟中的羊肉失去了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捅着羊腿。
李彻冷着声音道:“之前食用肥腻的羊排,现在是紧实的羊腿,不会没有胃口。”
谢褚雅一听立刻笑了。之前的羊排是很好吃,但很快觉得油腻,再吃羊肉也没有心情,但李彻一解释,她立刻来了兴趣。
李彻何时这么细心?怀中对李彻的疑问,谢褚雅吃下一口羊肉,随后便深深沉迷,把对李彻的怀疑抛之脑后。
等到多年后,在回忆起来,谢褚雅忍不住痛骂,李彻,狗崽子!没想好自身的想法就知道讨好老婆!她怎么辣么单蠢,居然一无所知!
太宗嘴角抽搐地看着李彻与谢褚雅,实在搞不清楚,把好好宴会搞得乱七八糟的人,怎么有脸甜甜蜜蜜的继续吃饭,没看到他的脸色吗?
是他脸色不够难看?还是皇上的威严不够?你们要这么忽视朕?
太宗气炸了,但气炸了也没有用,说不理会,便是不理会。
贵妃跪在太宗脚底,久久听不见太宗叫她起来,心中忍不住暗骂:狗男人!亲热时,说小亲亲,现在……哼!
她眼泪忍不住掉落,一颗颗像晶莹的宝石,虽没有光线折射出绝美的光芒,但还是唤回了男人的心。
太宗看到贵妃长跪不起,心下十分心疼,他伸手扶起贵妃,“贵妃,这是作何?三皇子犯了大罪不假,可你不必如此为难自身啊?!”
贵妃:“……”
我要不是还得继续在你眼皮底下生活,凭着这几句话,老娘就要打爆你的狗头!人说话?!
贵妃心中有气,但无法表现只能委屈地哭泣,“妾身没有教育好三皇子,妾身自然是要请罪。”
太宗理所当然点头,“长于妇人之手,三皇子变成此般也是应该。”
贵妃气炸了!就离谱!离谱!你妈没了!你·妈·没·了!但弱小捂住的贵妃能说什么,只能弱弱表示,“陛下说的对,妾身知错。”
太宗对贵妃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