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略过太监,径直走向谢褚雅。到了谢褚雅面前,副官及时松手。李彻孤零零地呆在面前。
谢褚雅轻笑一声,倒是看向被忽略彻底的太监。“公公不说话了?”
太监尴尬了,他奉贵妃命令给谢褚雅个下马威,试探试探祁王与祁王妃到底出问题没有。若是出了问题,自然对谢褚雅不必客气。若是没有,便是另外一番做法。
他腰弯地越发低了,恨不得鼻尖碰到地面,“奴才带王爷,王妃去万寿节现场。”
“哦?”谢褚雅推起李彻,笑眯眯向外面走去,“今年万寿节换了地点。”
太太监半弓着腰,领着一行人向前走去。谢褚雅重新拾起庞大的随性队伍。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向着御花园走去。
太监还在前面低声解释,“往年都是一般的事物。今天娘娘换了做法,保准新奇无比,请您放心。”
之后便是一系列吹捧话。谢褚雅与李彻对此毫不关心,听太监说话,就像听人说书,纯粹听响。
太监好像也发现了,渐渐沉默下来。
冬日里,御花园水池中却盛开的大片的荷花,娇艳欲滴。本该在冬季惨白的树木也染上各种颜色,五彩缤纷,恍若春日到来。
备好的大殿仅仅用架子直起,四周垂挂着厚厚的垫子,正面撩起,使得殿门人员可以看得清外面景象。
贵妃笑盈盈四处说话,明明是冬季,她却露出大片胸口,雪白的皮肤在冬季比雪花更加耀眼。
一群花枝招展的嫔妃围在她身边,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命妇们还没有进入,殿门大多是皇室子弟。
楚荣文远远瞧见谢褚雅,他愣住了。正在与其说话的张小果顺着视线看去,也惊呆了。“哇,娘娘也太美了。”
谢褚雅本就超凡脱俗,被精心打扮后,更是分外娇艳,身后的荷花完全成为对方的衬托。
平日,他虽是知道谢褚雅美貌,可那是她的头脑远比美貌更加引人注意。很少有人在和谢褚雅相处时,会在意她的外貌,她的头脑足以令一切美貌黯然失色。美色在智慧面前不堪一击。
她一进入殿门,大殿立即安静下来。众人齐刷刷地盯着。
“那是祁王妃?她原来这般好看?”
“人人都说太子妃乃是第一美人,我看未必。”
“长安第一美人非她莫属!”
淳王乃是太后幼子,与太子差不多年纪。自幼喜好美人,特别是绝色美人。他看着谢褚雅眼睛都直了。
在殿门人人畏惧李彻威名,不敢上前与其搭话时。他上了。软着双腿,战战兢兢地上前。脚步在雄壮有力与软软绵绵之间转悠。雄壮有力是因着进一步瞧见了谢褚雅,在美色的诱惑下,他无所畏惧。软软绵绵是因着李彻冷若冰霜的脸色与不断射去的冷眼。在冷冰冰的眼刀下,他害怕。
“皇叔,”他眼神飘忽,磕磕巴巴向李彻问好,“皇叔好久不见。”
他快步看向谢褚雅,眼睛锃亮,“这便是婶婶了。”他面露羡慕之色,“皇叔只是好福气,居然娶到如此娇妻,佩服佩服!”他拱拱手臂,眼睛仍旧死死盯着谢褚雅。
李彻脸黑了,死亡视线无情地射向他。淳王打了冷战,倏地注意到李彻,他后退几步,语气卑微,“皇叔,我只是在羡慕你的好福气。”
硬着头皮,含着眼泪,说着口不对心的话,“您与婶婶真是天赐良缘,无比契合。像婶婶这样的美人,自然要配英雄的。皇叔绝世英雄,正配美人。”
李彻脸色稍缓,淡淡道:“既然会说话,多说一些。”
淳王脸抽了,李彻无理取闹的程度出乎他的想象,他绞尽脑汁尽力恭维几句。
李彻淡然地听着,时不时的点头。淳王受不住了,求助与谢褚雅,“婶婶,你不说些什么?”
谢褚雅捂住嘴唇,微微打个哈气。“挺有天赋的,说书一定适合你。”
淳王已经听说过谢褚雅的性情,闻名不如见面,今天一见,果然是性情与美貌成正比。
可淳王不在乎,对于看脸的人来说,这不算什么。他只是为难地环顾四周,等待着有人解围。
有人来了,但不是他期待的,而是贵妃。贵妃仪态万千缓缓走来。在谢褚雅面前停住脚步,染着朱红的手指微微伸出,“祁王妃,好久不见。”
谢褚雅一愣,转而看向李彻。“夫君,贵妃来了!”
贵妃笑容一僵,“祁王妃。”她收紧手指,“本宫在同你说话。”
谢褚雅敷衍地回复:“我知道。”她继续看向李彻,“夫君,贵妃到了。”她第二次提醒李彻,意思明确。你的问题,自己解决。
李彻拍拍轮椅。谢褚雅闪身到李彻身后,推着轮椅走向贵妃。
贵妃脸色从未如此难看。她办了万寿节。多少年她终于可以接触到宫权。本向着是谢褚雅引起的,在宴会上给她一个面子,不想此人如此不识趣,既然如此也不必给她留面子。
“祁王妃,本宫同你说话,你为何迟迟不回话?莫非对本宫有意见?”
谢褚雅毫不犹疑地点头。“我是有意见。”
淳王惊了,贵妃也惊了。不知是不是他们耳朵出了问题,居然听到谢褚雅说,她对贵妃有意见。
“我就是有意见!”为了提醒贵妃,谢褚雅再次重复,脸上是十足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贵妃压制怒气,“本宫给你机会,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淳王出口要阻止。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