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慢条斯理的起身,她定定看了几眼太宗,脸上无波无澜,她用无可挑剔的仪态行礼,近乎与尺子一般的步伐与仪态充分说明了皇后的家世背影。“陛下,不请自进。是否有些失礼?”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指责太宗不过守礼。

太宗冷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下。“整座宫殿都是朕的,朕何须如此?”

皇后冷着脸福身,“臣妾知道了,”她既没有请求太宗责罚,也没有说更多的话语。

太宗心里不舒服,目睹皇后为难太后,他愈发不满,“你乃是后辈,怎可如此对母后说话?”

太后心下一跳,生怕两人就此吵起来,她娘家受委屈不要紧,但太宗的地位必须有保证,只有太宗的地位有保证,她才是稳坐太后的位置,不然她与其他太妃有何区别?

现在太宗需要皇后的支持,需要长孙家的支持,她绝不能任由两人闹矛盾。

她赶紧推推太宗,低声道:“哀家与儿媳说话,你何必插嘴?”

太宗按住太后的手臂,满脸怜惜,“母后不必多言,定是毒妇一直这般对你,你为了朕从不敢多言。”

他看向皇后,眼中满是失望,“朕原以为长孙家族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参与朝政,不知你们还做了何等恶事?可有把朕放在眼中?”

面对指责,皇后丝毫不乱,甚至透着一丝无聊,她缕缕鬓角发丝,冷冷问:“陛下说够了,说够了臣妾便要走了。臣妾没功夫继续待下去。”

太宗眼睛微睁,一边诧异皇后的态度,一边斥责太后,“你到底怎么回事?朕在说话,你竟然如此,不怕朕真的废了你!”

说起这事,皇后来了精神,她冷冰冰道:“臣妾是奉先帝祖宗之命,从大明门抬进来的中宫皇后,陛下要废,可以!”

她猛然一甩袖子,“问问朝中大臣哪个能同意?哪个愿意?”

她昂首挺胸,无比自豪地站在原地,她乃是士族嫡女,若不是真爱太宗也不会嫁进皇室,可太宗三番两次的提起废后,却激怒了她高傲的心,她不愿继续与太宗纠缠。

太宗不惹事,她做个不理世事的皇后,太宗要是废后,更好,长孙家族叫太宗做人。

太后一听就知道遭了,事情不能善了,她赶紧劝,“皇后,他一时口不择言,你何必与其计较,凡事都要看开一些!”

皇后不言不语,站着原地,冷若冰霜。

太宗愈发不满,他虽不喜皇后,可也知道长孙家族的能耐,他不愿彻底与长孙家族撕开他,于是他大度道:“皇后,你只要低头认错,朕既往不咎。”

皇后笑了,她第一次看清楚枕边人的德行,她三分不屑,三分讥讽,四分冷漠问:“不知陛下打算原谅臣妾什么?臣妾洗耳恭听。”

太宗语塞,自皇后嫁给他,便一直守着规矩,没有办法出轨,皇后是最规矩不过的人,突然让他挑毛病,他还真找不出来。

他不说,皇后说,她先是福身行礼,“臣妾确实有错,错在臣妾该对陛下动了真心,无论父母如何劝告,一心一意想要嫁给陛下。”

“臣妾错在容忍宠妾灭妻,没在贵妃第一次做错事情的时候将人打死,让生出了昭平这个贱种,让昭平侮辱了大儒一家,导致京城百余人死亡,大儒死不瞑目。”

“臣妾错在明知陛下有废太子之意,却仍旧对陛下心怀希望,认为陛下不会乱了lún_lǐ朝纲。”

“每一罪过,臣妾都后悔不已,到了此时,陛下废后,臣妾亦无话可说,只要您敢,您尽管废!”

她铁骨铮铮,丝毫不顾及太宗与太后的脸面。这些话,她早该说。她虽然娇纵,却从来不折辱别人。她万万没想到,昭平行事如此无法,活生生逼死了一家人,导致生灵涂炭!她自从知道事情后,便整夜难眠,想到由昭平引起惨死的人,她喉头一紧,竟无言以对。

太宗神情难看极了,他一脚踢开挡路的茶桌,“好呀,你和朕在一起,还委屈了你!废后,朕成全你!”

“不行!”太后抱住太宗,堵住太宗的嘴部,她不喜皇后的指责,但此刻废后,太宗的名声就完了,甚至没有丝毫可以救援的余地。人们只会称赞皇后的高义,她的贤良之命可以名留青史,但太宗的昏庸之命也会名留青史!她绝对不允许,她不在乎身后事,可在乎身前事,太宗顶着此等名声,他的龙椅能稳吗?

她暗自揣测,手臂仍旧没有放开太宗,“儿,不要说胡话啊,皇后哪里对不住你啊,废后不至于的!真的不至于啊!”

她几声高呼,恨不得倒干净太宗脑袋里进的水,“昭平所作所为乃是天命,天命啊!她已死,事情也水落石出,你何必继续纠缠下去啊?”

这话太宗听着太刺耳了些,他沉声道:“母后,总不能让昭平死也不得安宁吧。”

太后颤抖身体,放开太宗,她看着太宗竟不太认得这位自己养大的孩子,“陛下,”她第一次叫了陛下,“昭平的恶性已经暴露,你还想如何?她叫狗啃了大儒的尸体啊,若她不是公主,如今早已死无全尸!被万人唾骂!那是大儒,不是其他!”

“天下读书人知道此事,心寒了一半,你难道想到天下读书人都恨上皇室吗?!啊!”

太宗理所当然道:“读书,读书,自是为朕读,他们不愿意为朕效劳,自然有人愿意!”

太后万万没想到太宗能说出这般无知狂妄的言论,为何先皇要笼络住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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