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褚雅做好了去宴会的准备。兰草瞧着她身后的衣服,表情呆滞。谢褚雅身穿一袭正红色的宫装,虽说样式没有逾越,可这颜色未免有些过于耀目。正红色乃是只有皇后才能使用的颜色。

谢褚雅笑嘻嘻得转了两圈,沉迷于自身的美貌不可自拔。兰草愈发紧张,试图劝说。“娘娘,虽说皇后废了,可您穿这身衣服便是明晃晃的挑衅。您当真要如此?”

谢褚雅没回答,看着红艳艳的衣服出神。过了一会,她慢悠悠道:“你说这衣服能遮掩住血迹吗?”

兰草心下一惊,府中近些时日警卫森严。她一贯低调,没有刻意打听,但看着谢褚雅不同非常的做派。她仍旧有些预感。

谢褚雅现下说出此话,她自然不能继续置之不理。她蹲在衣摆下,为谢褚雅理理腰间璎珞,一边梳理,一边道:“娘娘怕是从未穿红衣杀过人,这血液溅射在红衣上,随后便会干涸,那可真是明显的很。”

“哦。”谢褚雅有了兴趣,挑起兰草的下巴,指腹摩挲着兰草的下巴,“不知你有何想法?”兰草眯起眼睛,弯弯的像是天空半残的月亮。“自然是暗红色衣服,那种衣服的颜色很适合杀人,血液干涸了,什么都看不见,若是有眼尖的,反倒认为是特殊纹路呢。”

她说起这些头头是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换了其他人在场,怕是连连后退,吓得不得了。唯独谢褚雅满脸趣味,对兰草说的话,特别感兴趣。她感叹道:“兰草,我可真是没留你,怎么如今才发现你的本事?”

兰草拿出一件绣着兰花的暗红色宫装出来。那衣服十分精美,丝毫不输于谢褚雅身上这套。“娘娘,现在知道也不迟。”

谢褚雅换上宫装,她抚摸着腰间的长条形,闪耀着棱角的玉石,长叹一声,“你也是尽心了。”

这种随时可是当做杀器的饰品随手就能拿出,可见平日没少准备。

兰草微微一笑,为谢褚雅献上最后一件饰品,一根朴素无华的木簪。通体乌黑,与兰草素白手心形成鲜明对此。按理说,如此低调的木簪没有资格上谢褚雅的发髻,可兰草却如同重宝一般献上。

谢褚雅一下看出来问题,她拔下木簪前方浮云装饰,下方立即露出雪亮的刀锋,冷冷一道,看着令人心中发寒,谢褚雅却笑得开心。她抚摸着利刃,舔舔嘴唇,分外干渴,“真是好东西。劳你费心了。”

兰草福身。“奴不敢认功。只要娘娘不觉得奴多管闲事即可。”

谢褚雅收起发簪,随意插在发上,乌黑的发簪瞬间与头发融在一起,看不出丝毫破绽。兰草笑容愈发灿烂。

谢褚雅再次看了看身上的装饰,无比满意地笑了,随即领着兰草出门。兰草乖巧地跟上。

李彻等着外面,看见一袭暗红宫装的谢褚雅,不禁一时恍惚,“今日打扮的如此郑重,为夫有些吃醋了。”

谢褚雅挑挑眉头,笑嘻嘻福身,“那是我的荣幸,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王爷吃醋的。

她促狭地眨眨眼睛,眼底满是笑意。

李彻心中的紧张渐渐散去,他虽上过战场,可从未发起宫变,今日之事着实诡异,他心中略带不安。可谢褚雅轻飘飘几句话,就解决了他的担忧。

谢褚雅挽起李彻的手臂,拉着李彻向前走去。“走,让他们瞧瞧我夫君有多俊俏。”

李彻顺从地跟着。身后的下人们默不作声得跟上,彼此偶尔对视一眼,眼中满满都是激动!

王爷与王妃简直是天定一对,这也太棒了吧!土拨鼠大叫!

……

宫内负责安排宴会的贵妃,脸上满是志得意满。三皇子在她身边,神情阴沉,连连抱怨,“母妃,父皇在此时都不肯废太子,儿臣哪里能安心啊!”

贵妃敲敲三皇子的脑壳,“傻孩子,你何必如此着急?过河拆桥也不是这个法子啊!”她勾起胸有成竹的笑容,“且等着太子落魄,何必自己下手,落得个不慈不孝的名声啊。”

太子没了嫡子的名头,本来身下的位置就不稳。太宗顾忌与长孙家的约定一直不下手。可今天不下手,明天不下手,太宗能忍到不时,废太子不过早晚得事情。

三皇子心下不安,近些时日,潘崆岘闭门谢客,他想找个靠谱人商量事情都找不到人。身边的人只会阿谀奉承,除了讨好人一点正事不会做。

他虽然蠢,可琢磨京中的形势也大感不妙。贵妃与他看似尊贵,却仅仅靠着太宗的宠爱。论权力两人谁都没有。虽说不必急于一时,可他怎么想都害怕。至今他还是不能上朝。

太宗一旦提起让三皇子上朝之事,长孙家族立即派人阻止,不光不允许三皇子上朝,连太子也继续呆在东宫。长孙家看似保护太子,却隔绝了太子与外部的联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三皇子无比担忧,可却没有可以仔细讨论的人,如何不令人心惊啊!

贵妃到底了解三皇子,她拍拍三皇子,低声安慰。“你放心,宴会过后,你必定掌管大事,且放宽心。”

三皇子心下一松,神神秘秘问:“父皇说的?”

贵妃神秘地笑了一下,再也不说话。她看向入场的诸位,推着三皇子向前。“去瞧瞧你表弟,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让他白白来。”

三皇子眼睛一亮,冲着潘崆岘而去。潘崆岘孤零零地站在大殿边缘,身边并无一人搭理。他隐藏在阴影中,看着殿内欢悦的人群。他收紧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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