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已再次乘上言战号,我们将在航行若干天后抵达梦之彼岸双城港,请尽情享受本次旅程,如在航行中遇到任何问题,请自行在文下盖楼解决。我是你们依然健在的船长半步猜。有多大?
几朵盛开的深红牡丹那么大。
有多沉?
一块皇陵禁区的玄黑大理石那么沉。
有多好看?
比衣衫尽褪的未央少女要好看。
有多值钱?
和这皇陵区一样,是无价的,金钱无法衡量它。
有多迷人?
像是夏天从海湾尽头吹来的一片姹紫嫣红的云霞。
听见言战这么说,连如白、沈嘉盛、程源和言赋都陷入了各自的想象中,言战形容的这一块血钻,到底会有多美?
“你们问好了吗?”言战缓慢眨了一下眼睛,她向后仰靠着,“中央能把这块墓地用来安葬云老爷子是在情理之中,但在我的意料之外。程源,你和小赋路上撞坏了人家的车牌,人家立马就把这块墓地给了云老爷子。”
程源无奈的点了点头,“那位突然造访本城,大约就是为了这块墓地的事情了。……言总,这是不是能表示,云家很受下一届领导人的青睐,这就算钦点了。”
“我想、是的。”言战望向车窗外依旧岿然不动的车流,她缓慢的抽出了一支雪茄,“哒哒”她将雪茄头轻轻的在雪茄盒上敲了两下后,正准备缓慢的放到唇边,言赋就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鹿形的打火机,“不,谢谢。”言战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盖住了打火机喷出火焰的豁口,言赋皱眉,关于遗嘱的事情,是时候和言战说一声了,这些天言战连睡满一个小时的精神头都没有,来参加葬礼这一路上,言战比平日要放松一些,他正欲开口,前后左右的车都打开了车窗,大家议论纷纷的说:“下雪了,下雪了,好大的雪。”
言战看向车窗外,眸眼一抬,仿佛那些菱形花瓣般的雪花都悄然落入了她的干涸的眼底,她捏着雪茄,眉头舒然一紧,似是在雀跃什么?连如白一察觉就连忙按住言战的肩膀,刚才一直对插手远洋运输行业兴趣缺缺的他笑着说:“我们可以继续聊远洋运输。”
“不。”言战微微站起来,她佝着身子,“我要下车去。”
“今天受邀的知名媒体都是从京城赶过来的,从这里到云宅,全是镜头。您知道,这些无法估计到底有多少个的镜头是专门特地为您摆上的。”程源开口道,言战的手扣在车门边,沈嘉盛嘘了一口热气,“please,别下车,别在这里制造混乱,我们是要去葬礼,如果只是去一个成功人士的表彰大会,我愿意为您保驾护航,让您想在哪儿曝光就在哪儿曝光。”
沈嘉盛的语气颇为玩味俏皮,言战笑道:“这几天除了上厕所,你们一秒不离得陪在我身边。我深受其害。作为一名拥有合法自由身的女士,我必须控诉你们对我的潜意识监控。”
三人对视,程源立刻欠身以玩笑的口吻道:“言总,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的女儿已经开始认为我和您之间除了上司与下属的坚贞情谊之外,还有其他方面深厚的友谊。她颇为期待呢。”
沈嘉盛和连如白无奈的又对视一笑,程源的女儿总是成为他们这几个老男人的救场的借口。他们都晓得言战最近小至公司内活动范围,大到出差国家的最终选定,都是在小贾的刻意安排和他们的诚挚提醒下规划出来的。适逢年底,有不少年底言战乐意出席的晚宴、午宴、早宴等上流聚会全都清出了需要尽量避讳媒体的行程单,没有参与行程规划的陈祁东指着沈嘉盛、连如白、程源和小贾说,你们这样限定曝光言战,不仅媒体们会被你们逼疯,言总也一样。是啊,连格外小心的行程单,言战恐怕早就觉得不自在,现在才说出口来,他们三人已经是预料之中,作为御用军团,只有陈祁东不坐在这辆车上,能为言战保驾护航的,就是他们三人了。
“坐在这儿。你们都别动。”言战已经微微拉开车门,渗进来的寒雪气息让言赋从背后打了个冷颤,言赋拽住言战的胳膊,“姑,你要去找顾双城吗?”
言战点点头,从言赋手里拿过那个鹿形的打火机,“借我用用。”
“嗑嗒”——“嗑嗒”——“嗑嗒”——言战下车了,沈嘉盛下车了,连如白下车了,程源也下车了,除了程源个头稍逊,沈嘉盛和连如白一米八的身高一踏上雪地,就引来了隔壁车辆的注视,小贾最先下车,他撑着一把丹顶鹤般的黑伞,快步的跟在言战身后。
一辆车上同时下来了这么多人,想不引来侧目都难,不过这当口下车留影的人也确实多,倒是没招来过多的议论。
一时间,车上只剩下言赋和司机,言赋侧过头,看向后视镜里愈行愈远的言战,眸子暗了暗,这背过他向着顾双城走去的情景微微令他疼痛,司机向后看一眼,只看到言赋的眼睛像是被什么灼伤了,泛着冷意的泪光,他立刻回头问道:“言董,您怎么了?昨夜您又熬夜了?”
“没事。”言赋弯下腰,缓慢的抚了一下言战刚才坐过的地方……还是温热的。
“嗑嗒”一声,陈祁东坐进来,他笑着看向言赋,“言董,我来陪着您。”
言赋立刻收回手,他下意识的把左手背过去,陈祁东笑着问:“您的手怎么了?”
言赋摇摇头,指尖的温热让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他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手上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