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她一直没有看见唐千爱,心思总算定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她脸生,还是因为是池君寒带来的,女客们都远远的观望她,没有人愿意上前寒暄。
宋若词一个人自在,坐在边上啃蛋糕,从宴会开始到结束,唐千爱始终没有出现。
唐家老爷子也没有介绍孙女的迹象。
而其余的唐家人都自持高贵,不与她多话,也并无刻意刁难,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其实这样就挺好。
晚宴上吃的都是五花八门的昂贵食材烹制的料理,宋若词想起了以前在宋家见宋若熙母女二人吃过的,所以她现在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宋家的产业链断了,今天她又和宋国华大吵一架,可以宋国华的性格,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没有真情和温暖的家,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放过她?
“君寒,你陪我上楼说说话吧,好阵子没见了吧,你又变了,更出色更沉稳了。”唐肃清笑着发话。
他一头银灰云丝,面目慈和,让人一见都心生好感,在座诸位都十分敬重这位早已退位的老前辈。
有些人就算离开了,当年的余威也绵延许多年。
池君寒极有修养的欠了欠身子,“我扶唐老上去。”
唐肃清和池君寒,两代人的巅峰,他们说话那就是神仙打架,众人都倒吸一口气,目送着他们进了楼上书房。
宋若词一个人,就被丢在了大堂中。
贺进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周围没有一个人肯同她说话,她只能自己信步闲走。
唐家的庭院大得离谱,与池家的不相上下,想也清楚,两大鼎贵家族,谁要是在规格上逊一分,落在外人口中可是要沦为笑柄的。
小桥流水、玻璃温房、用来观星的天文独栋小楼,还有紫藤花架,应有尽有……
宋若词发现,紫藤花架下有个人。
她轻轻走过去,不想惊动他,只悄悄地探出半张比玉更细滑的脸,安静的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挥毫落笔。
原来那人是在画画,画的真好。
画上是天光净湖,水面波澜,细腻的纹理在他高超的画技下把握得当,犹如真的水面。
宋若词羡慕不已,忍不住出声,“你好厉害啊,现在是晚上,你是怎么画出白天的湖泊的?”
画架前是一条宽大的人工湖,从画作的角度看去,这个男人就是在画这条湖。
眉目安详的年轻男人忽然急急坠笔,犀利的朝她盯去,说不出的厌恶从他方寸的眸中流窜而出。
宋若词被他瞪的后退了一步,尴尬的干笑,“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打扰你了。”
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
宋若词才发现,这是一个相当俊美清眷的男人,漂亮的不似凡人,唇红齿白,眉如墨画,像是上天遗落在人间的明星,只是此刻脸上写满了不耐。
“滚——”
男人秀薄的唇无情极了。
宋若词抱着花架柱子,无辜的问道,“我能不能不滚?我不打扰你,我就在这儿看着你画画,行吗?”
男人冷笑,“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