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
墓园。
宋若词呆呆地坐着,茫然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青石墓碑。
碑上无字,连张照片都没有。
当年她就这么被宋国华草草地葬在了这里,或许是不想让王慧芝不高兴,所以连妈妈的名字都没有被刻上去,更不可能知道她是谁的妻子。
她的妈妈,那么温柔婉约的女人,就这样草草地了结了一生。
一直到妈妈下葬,宋若词都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妈妈的娘家人。
除了她,没有人会记得这个世界上会有那样一个喜欢穿着素色旗袍,侍弄花草,闲时抚琴给自己女儿听的人了……
而宋国华今天的话,也深深地勾起了她的恐惧。
她怕自己如果真的不在了,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记得妈妈了……
妈妈说,无论再难,都要记得要笑,要记得去寻找快乐。
可是现在,眼泪却再次跌出眼眶,模糊了视线,流进嘴里,无比地苦咸……
她好没用好没用,连妈妈给的东西,都守不住……
风雪越大,冻僵了她的身体,就连心跳也要被冻到渐渐地停止了……
墓园的人打着手电筒上来,看到她还坐在原地,连姿势都和傍晚时一样没变过,顿时皱眉,“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冷吗?赶紧走吧走吧,我这里要关门了!”
……
池家。
黑色的劳斯莱斯稳稳停在了门口。
老丁殷勤上前拉开后车门,“大少,辛苦了。”
笔直的长腿落地,锃亮的黑色皮鞋纤尘不染,池君寒气势迫人的从车里站了出来,沉步往别墅里走去,“去放水,我要泡澡。”
“好。”老丁顿了顿脚步,往他身后看了一眼。
“怎么?”
“大少奶奶呢?她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池君寒脚步一顿。
他今天下班后从办公室出来就没见到那女人,然后他就按工作日程去参加了一个商务晚宴。
宋若词,还没回来吗?
此刻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刚嫁进来才几天就按捺不住寂寞要出去找野男人了吗?!
思及此,他面色幽沉了下去,“贺进。”
“嗯?”
“定位一下那个女人的手机,看她在哪儿。”
“是。”贺进立刻应声,走了两步,又疑惑地转过头来,“我们……没有她的手机号码啊。”
根本没有联系过的人,怎么会有她的电话?
池君寒眉心一蹙,已然有些不耐,“打电话去宋家问。”
“不必了。”一道温润的声音忽而从旁边传来,居然是池君白。
他不疾不徐地报出一串号码,“这是她的电话,去定位吧。”
池君寒大掌一收,眸中隐隐已经有了怒意,目光如冰棱般地落向池君白。
“这……”贺进踟躇,不确定的看向池君寒,“大少……”
“这么晚了,谁都不想大嫂在外面出危险吧?”池君白耐心地道,“先找到人要紧。不然她有可能又会像前天一样,晕倒在雪地里被我送进医院。”
前天她晕倒在雪地里了?池君寒黑眸一缩。
贺进已经低头,飞速地拿出自己手机把人定位出来了,“她在西山路,中段的位置!”
池君寒沉身重新坐进车内,池君白的手刚刚一搭上车把,门就已经从里面被关上,直接将他隔绝在外。
强势,霸道。
池君寒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冷冷出声,连半个眼神都欠奉,直接吩咐司机:“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