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进快去快回,“我问过守墓人了,他说自己也是上个月刚换岗过来的,不认识大少奶奶。但她今天傍晚就过来了,说是来祭拜却两手空空,一直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墓碑前,一直到刚才这里要关门了她才出来。”
池君寒垂眸,目光落在宋若词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上,“她祭拜的人是谁?”
“不知道,问了守墓人也不知道。他还带我去看了那墓碑,没有照片,连名字都没有。”
他调查的资料显示宋若熙父母都健在,不可能来祭拜长辈。
难道说……住的是情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池君寒便眉心一蹙,“之前让你调查出来的,说宋若熙水性杨花,情人众多,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不会有假。我调查了很多人的。”贺进敢以性命保证。
那墓里就不会是她的情人。
有哪个滥情之人,会对死去的情人这般长情的?
“去查一查墓里到底埋的是谁。”
“是。”
吩咐完毕,池君寒侧眸再度看向旁边靠在椅背上的宋若词,若说她私生活混乱,可除了新婚之夜那天,这几天晚上她倒也对自己规规矩矩,没有再做什么越轨之事。
若说她循规蹈矩,那贺进调查来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盯着那张双眼无神,毫无血色的小脸,他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个泼了自己一身咖啡,又在休息室里对自己反击时,那个灵动的她。
还有这两天又忽然对他不反抗,交代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她,以及今天这个,坐在路边,一言不发像个失了魂的瓷娃娃的她……
这个女人到底有几面?或者说,她的手段竟能如此地层出不穷,十分了得?
思绪正在翻飞,腿上忽然一个重压。
原本还靠坐在一旁的宋若词竟这么毫无预兆地倒了过来,直接压在了他的腿上。
池君寒回神,低头正准备去推开她,指尖却在触上她脸颊的那瞬间陡然一紧——
她的额头好烫!
“贺进,开快。”
“是。”
黑色的车子在暗夜中疾驰,来时用了40分钟的车程,回去竟然生生缩短了一半。
到了池家门口,池君寒直接下车,抱着已经高烧到意识昏迷的宋若词往前走。
池君白一直等在门口,手里拎着佣人刚送到的药箱,温润道,“我来给大嫂开药吧。”
他从医多年,医术医术比某些所谓大医院的国家级专家还要精湛许多倍。
池君寒薄唇轻抿,幽邃的目光笔直地落在他脸上,凌厉地审视了他几秒,最后破天荒地没有拒绝。
一行人快速上楼。
给宋若词注射了一记退烧针之后,池君白还不忘把她的手拖出来细细把脉,“既然是冻出来的高烧,那肯定要几贴中药护着才能——”
话,生生地顿住了。
池君寒眉目清冷地看向他,“才能什么?”
池君白搭在宋若词手腕上的指尖轻轻地紧了紧,又把了一次。
见他不语,池君寒目光触及到宋若词惨白的小脸之后,薄唇抿成了一道锋刃,冷厉的目光落在了他们扣在一起的手腕上。
过了半晌,池君白才睁开眼睛,抽回手。
“怎么回事?”池君寒沉声问。
“没什么,只是冻得体虚了,我去开药了。”
池君白站起来,走到窗边的矮桌旁坐下来开药,目光却凝在纸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