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没回看见池君寒,她生不出一丝好感与亲情,他们之间本来不该存在这些物质。
池君寒见池君媛不说话,又近一步,“你刚才与她说什么了?”
池君媛反感的蹙起眉头,“那是我和她的谈话,没必要告诉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欺负她欺负的还不够,打算再继续添柴加火,把人逼上绝路?”
站在池君寒身侧的贺进,下颌微动,“大少一直在这儿,从未离开过。”
池君寒打断了他的话,声线平徐道,“她不会死的。”
池君媛冷笑,“你就这么笃定她不会死,所以才故意这么折磨她?”
池君寒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梢,清贵矜淡的气度,极难让人想象到,他也曾对宋若词那样无辜的女人歇斯底里的折磨过。
“池君寒,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鄙视你。”池君媛变了脸色,眉梢因怒火而凌厉的扬起,口吻找回了曾经咄咄逼人的气势。
池君寒极淡的瞥了她一眼,他的眼神如雾又散,看不出什么东西,可却深的让人害怕,“大姐,我给你体面与尊荣,是出于你的明智的选择,这不代表你有资格与我这般说话,更没有资格,替她说话。任何人,都不足以成为代她向我求饶的媒介,她不配。”
一个不配,让池君媛的怒意压到了心底,她无话可说的横了他一眼,打消了想代宋若词争辩的念头。
这个男人大约疯,一味的认死理,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池君寒看了眼病房已经被拉上的窗帘,淡淡道,“她平静了吗?”
“你还打算去刺激她?”池君媛很是不快的挑起眉梢。
池君寒抬起下颌,“只是还有些话没有说完。”
“她已经睡着了。”池君媛不客气道,“用了镇定剂,人才安静下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麻烦不要再打扰她了。你认为她害了你,大可以将她送进警察局定罪,把她囚禁在这儿,寸步不让离开,日复一日的羞辱她,这些做法就能让你痛快一些吗?”
池君寒沉吟了一会,似乎在考虑她的话是否存在意义般,薄唇轻张,“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的,是生是死,都得在我的眼皮底下,大姐若再计较这些不该你干涉的事,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池君媛冷哼了一声,放弃再想与她争辩的心思,扭头就走。
池君寒又在病房外等了一会,才与贺进离开了,回程的路上,贺进好几次想将医生的话告诉他,可嗓子眼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如何也吞吐不出一个字。
而池君寒全程放空,望着窗外的雪出神,白茫茫的光线隐约描绘出他天生优异的面部线条,更替他染上一分冷,无人能近,像个真正的孤家寡人那般。
老宅的灯光亮如白昼,等着迟迟未归的主人。
老丁迎上去,将池君寒的外衣褪下,交给仆人去打理,温和的问道,“外面冷,大少怕是冻着了吧,厨房里煮了热姜汤,我让人给大少盛一碗,暖暖身子吧。”
池君寒叫住他道,“老丁,等等。”
他坐了下来,其实并没有外面那么冷,他是男人,何况车内温度宜人,除了宋若词血亏体弱,才会手脚冰凉,怎么都捂不热。
老丁温顺的走了过来,“少爷有什么吩咐?”
池君寒没有立即说什么,他徐徐摘下皮革手套摆在桌面,修长匀称的手骨搭在膝盖前,随意闲适的状态,可老丁却察觉到一丝异样。
“杨妈之前回老宅,想见宋若词,你那时候回绝了她的申请,还说了一席话,你还记得吗?”
老丁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是,记得……”
“你说了什么?”
老丁硬着头皮,神色不明的将当天池君白交代他的话重述道,“她已经是二少的妻子了,作为新主人,怎么能见旧人。”
池君寒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握了起来,“是宋若词让你这么说的?”
老丁沉默了一下,突然抬起头,肃穆道,“不是,这番话,只是用她的名义,但实际上,是二少所说。她是不知情的。”
池君寒眼睑轻垂,缓缓合上眼睛,“为什么现在才说明原因?”
“大少,我是池家的管家,前后伺候过三代主人,你最清楚不过,我忠于池家,但并不只隶属于某一位,我只会按吩咐做事,如果不问,我绝对不会多透露一个字,但如果想知道,我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我的职责与本分,请大少见谅。”老丁轻声道。
他年纪也大了,尽管身子硬朗,但花白的头发已经出卖了他经历过的风霜。
在池家这样的世家,能平安服侍三代,绝非易事,想在风雨飘摇中站稳脚本,是需要资本的。
池君寒不怪他,也无处可怪。
宋若词身上的罪,又不只是这小小一件——
池君寒摆手让老丁下去,喝了驱寒的姜汤,回到房间休息。
他带着一头的思绪冲完澡,披着件敞胸的睡衣提步而出,回到卧室,擦拭湿发的手却停了下来,一双星眸,深邃无波的凝视着他的床。
卧室每日都有男仆人打理,一粒多余的灰尘与长发都不会出现,床铺更应该整洁如新,可现在却乱糟糟一团,像是被人故意揉乱一般。
他分外不爽的将视线往上略抬了一分,果然看见被子下面拱起的弧度。
池君寒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下去。”
被子一抖,没有动作。
他径直掀开被子,下方传来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