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贾珩年岁、资历、威望还没有那种程度,这种说法尚未形成舆论主流。
而六部堂官,面色莫名,心头也有了几许感触。
刑部侍郎庞士朗,岑惟山脸上皆不大好看。
作为当初唱衰贾珩出兵,执意回师的二人,原本还抱着一些希望,但此刻彻底无望。
赵默眉头紧皱,心头叹了一口气。
这卫国公竟是又打赢了与准噶尔的战事,经此一战,圣眷恩宠只怕将更为不可撼动。
其实,随着时间流逝,大汉朝堂已经渐渐有一种习以为常的感觉,对贾珩在兵事上的卓越才华再无质疑。
或者说,原本就没有太多质疑,只是担心天下的功劳都让卫国公立完了,以后势大难制。
秦业在工部尚书赵翼身后,那张皱纹密布的苍老面容上同样欣喜之色难掩。
“陛下驾到!”就在殿中官员心思各异之时,外间传来内监尖细的声音,让一众心思各异的朝臣回转神思。
崇平帝在戴权等人的扈从下,快步来到近前,面上欣喜之色难掩。
“微臣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中官员齐声说道。
崇平帝道:“诸卿免礼。”
说着,在一众内监的簇拥下,来到御椅上落座下来。
崇平帝目光逡巡过一众朝臣,高声道:“召见诸卿的意思,刚才传旨内监应该已经说过,贾子钰在哈密再次大胜准噶尔部,一战歼敌三四万人,准噶尔汗巴图尔珲仓皇逃窜,汉军至此大破准噶尔,哈密暨关西七卫再无窥伺之敌。”
“戴权,将捷报和奏疏递给下方的诸卿看看。”崇平帝欣然说道。
戴权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拿起军报和奏疏,递给下方的文武群臣。
下方在场文武群臣,这会儿拿过军报以及奏疏,开始传阅起来。
崇平帝看着下方朝臣的一张张面孔,目光闪了闪,心头不由生出一念。
这些朝臣又有多少是可计大事的忠直之臣?
在他看来,多是私心甚重,囿于自身之利。
下方朝臣传阅捷报,面上神色各异。
待群臣传阅过捷报,崇平帝面上的兴奋也渐渐褪去,开口道:“贾子钰在所上奏疏中提及,准噶尔蒙古已无力西进,请求朝廷择日班师回京,诸卿以为如何?”
眼前群臣多担忧穷兵黩武,劳民伤财,身在前线的子钰早已考虑到,并且及时请求班师。
一时间,殿中群臣并未出班出言。
吏部尚书姚舆手举象牙玉笏,开口道:“圣上,微臣以为是该班师回京,既然卫国公相请,微臣以为可班师回京,以安上下人心。”
户部尚书齐昆也紧随其后,出班奏道:“圣上,西北战事既平,可下旨着卫国公班师回京。”
“微臣附议。”
殿中群臣纷纷开口说道。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诸卿对班师皆无疑义,内阁拟旨,诏允卫国公料定善后事宜以后,择日班师。”
“微臣谨奉诏。”韩癀手持象牙玉笏,拱手说道。
至此,西北战事宣告结束。
崇平帝看向下方的朝臣,说道:“自崇平十六年以来,北疆战事开启,将近一年,朝廷投入人力、物力不可胜计,虽中间有一场大败,但前后两场国战皆胜,卫国公数赴戎机,辗转南北,可谓劳苦功高,京营将校不避艰险,用命效死。”
殿中群臣闻言,心头也有些感慨,这场战事真是打的快有一年了,总算结束了。
崇平帝道:“户部,准备好钱粮,对死难王事的将校士卒抚恤赈济,尤其是先前随南安郡王严烨前往青海捐躯报国的士卒,也要一体抚恤。”
齐昆手持象牙玉笏,拱手道:“微臣遵旨。”
崇平帝沉吟片刻,说道:“礼部,着相关官吏,搜集相关将校事迹,铸碑记事,以追悼捐躯之忠烈良将,褒扬彼等功绩。”
韩癀面色一肃,拱手道:“微臣遵旨。”
崇平帝默然片刻,说道:“余下就是卫国公晋爵一事,朕决意晋其爵?诸卿以为如何”
下方的朝臣闻言,心头一惊。
卫国公又…又要晋爵了?
岑惟山拱手道:“圣上,微臣以为,卫国公在北疆之战后方得封国公,又得尚配帝女,皇恩浩荡,赏赐已极,如此一再晋其名爵酬功,难免使彼滋生怠惰骄狂之心,僭越逾矩之志,微臣以为当从长而议。”
殿中群臣闻言,心头都是一惊。
怠惰骄狂还好说?僭越逾矩之志是什么?
不得不说,文人之阴毒,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崇平帝面色阴沉,目光落在岑惟山的身上,喝问道:“你是说贾子钰有异志?”
“微臣只是一番保全、诫勉之意。”岑惟山跪将下来,跪请说道:“圣上,贾子钰不可久付兵权,微臣恐太阿倒持,新莽、杨隋之事重演,危害社稷!”
“是保全、诫勉还是妒火中烧的打压、排挤?”崇平帝面色铁青,不等岑惟山辩白,勃然大怒道:“离间君臣,居心叵测,锦衣府卫何在?”
“在。”从殿外来了几个身穿飞鱼服,配绣春刀的锦衣侍卫,抱拳道。
“押入诏狱,鞠问其罪。”崇平帝冷声道。
岑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