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螃蟹少爷的两只蟹钳掐过来时简洁明智地抛出答案:“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会长大人叫阿豪以善心人的名义去给李民贺安排疗养院,直至李家负担得起为止,并且要求此事必须严格保密,尤其对你们三个。我想,这件事你应该还不知道吧?”
具俊表闻言不由垂眸轻笑,“嗤~~宇彬这家伙……我是不知道,但猜得到。”
简洁欣慰地点点头,“我想也是,依我看宋宇彬想必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你们善后了吧?从他讲电话的口气不难听出他对父亲非常之敬畏,可事情一旦涉及到你们,他的维护之情就显而易见,而且执意要独自扛下这个本不属于他的责任。对此,作为冷血动物的我深感敬佩,自愧不如。同样,我想值得让他这么做的你们应该也不像表面所表现的那么恶劣,而今晚和你的谈话更让我有足够的理由来证实这个猜测。正因为我有这个认知,所以在你砸到我的时候,我也就懒得做太多门面功夫,面对宋宇彬时更是如此,否则,哼哼~~你们这帮混蛋哪有机会送我破拖鞋?”
“又来这一套?你个睚眦必报的书呆妹。”具俊表被最后一句话给逗乐了,看着她暖暖地笑,“啊~~本少爷算是彻底解开这个谜了,所以说虽然你一直嫌和f4交往会麻烦多多,但最后还是愿意出手帮我,也甘作小人说那些话,对吗?”
简洁默然点头,忽又笑出声来,“也不全是,那晚如果阿瞎哥允许我当普通观众的话,其实我挺乐意看你出糗的。”
具俊表笑指她的鼻尖叫道:“撒谎!”
“好吧,好吧,我承认看到哭哭啼啼的小螃蟹有一mī_mī心软,再加上我对宋宇彬的认同感,就勉为其难出手帮一帮喽。”
小肚鸡肠的螃蟹少爷立即翻旧帐,“那我们第一次上你家时你为什么要搞这么多花样?”
“那是因为……有时候,拒绝是一种变相的珍惜。”简洁扯了扯唇角,挥舞着一只前爪叽哩呱啦装二货,“哎哎,螃蟹oba,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忒小了点?那晚打死谁我都想不到悲情仨配角竟是大韩民国最牛掰的黑帮组织日新会的人啊!当时本秀真是一脸狗血滴仰望着会长大人和您啊!呐呐呐,这种作孽的巧合简直比偶像剧还烂俗,是吧对吧没错吧?”
拒绝是一种变相的珍惜?是的,她并非矫情,而是活得太清醒,只因她清楚拥有后再失去才是极致之痛吧,以至于她对情感的选择和接受慎之又慎,甚至宁可残忍一时也不想埋下伤害的种子。这和她往昔的伤,她必须变强的理由,应该都有所关联吧。
“哎哎,小卷毛,此处需要掌声!”简洁故作愤怒地拍着方向盘。
具俊表趁势忽略这句让他瞬间心情低落的话,勉强笑喷了一句:“去!本少爷怎么可能哭?你编什么也不能编这个,讨不讨厌啊你?”
简洁的脑回路自动跳过螃蟹少爷的撒娇桥段,表示也有一事不解,“呐,有件事我始终想不通,凭螃蟹少爷您自认天下第二无人敢认天下第一的高贵格调,怎么说也不可能乱入平民区买醉呀!这也忒……呃,诡异了吧?”
简洁问出口后立知不妙,果然这个问题像笑声阻击弹一样轰得具俊表哑了炮,于是她在心中对自己竖个中指再狠甩自己一耳光!尼玛又踩雷了啊喂!她正想另找话题圆过去,却听他低低的笑声传入耳中。
“呵呵~~没什么,凑巧罢了。那晚,我去找过金丝草,问她和智厚的事,后来我,我开车瞎绕了几圈就到那边了。”具俊表先局促地扯扯安全带,接着十指交叉放在腿上,又落下车窗朝外望,“其实,去度假前我就感觉到他们——哎,不说了,反正我和她,都过去了。”
尴尬到死的简洁也特无措地挠头中,对于爱情这门高深的学科,她这个连门槛都没瞄到过的嫩货表示实在无话可说。
于是车内欢脱的气氛变得寂静无声,微妙无比。简洁再度开车上路coos无目的乘客任由司机瞎兜风。
也不知过了多久,具俊表突然郑重其事地道:“谢谢你,jane,谢谢你在我们四个人当中最看重宇彬。”
“呃,为什么要这么说?”若非简洁心理素质一等一的强悍,要不然她铁定被傲然不可一世的螃蟹少爷的道谢给吓倒!那啥,玩两个青蛙跳都不算过分。
具俊表眉间郁色浓重,似有心结难解,“其实,从小到大宇彬一直在背后为我们三个做着这样那样的事,只是我们,从来就装作不知道。”
简洁心思电转间有了决定,切入关键点问道:“为什么要装不知道?”
刚才说智厚的童年阴影时你为什么不肯接话?这待遇未免差太多了。具俊表深感郁闷地偷瞟她一眼,“我们四个从幼稚园就认识,家世接近,个性也相投,一直玩得很好。直到小学一年级有次上体育课时,三个五年级的小学生突然跑过来骂宇彬,说他是强盗的儿子杀人犯的胚子,将来肯定要坐牢还会不得好死什么的。我听得火大,就冲上前去踢了那个领头的男生一脚,结果就成了一场四对三的混战,那次是我们四个人第一次打架,还好没输。后来我姐听到消息赶来,看到我们鼻青脸肿的丑样就嘲笑我们是四朵徐花,她问明情况后当承校长开除那三个学生,校董、副校长和训导主任很多人说情都被她吼了回去。也是从那天开始,我们的日常课程中多了防身功夫这门课,她还亲自督促到出国留学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