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叱咤风云,穿越枪林弹雨都没有死,如今却被这么个病症给绊住了。
到底是老了不中用。
提到‘去基层锻炼’,李自从霎时脸色大变,他难掩慌张,三步做两步的冲过来,走在了父亲身边。
“父亲,这件事你提过多次,我不考虑。”
斩钉截铁地回答,再一次伤透了李崇山的心,老人家拧起了眉头,一脸痛苦。
顾行砚忙伸手拉住李崇山的胳膊,生怕放在手中的玻璃杯什么时候给摔了。
“行砚,当年我的眼光没错,从小你就比军区大院的其他孩子更加淡然,如今你当真是走得最远的。”
一番唏嘘长叹,带着一些恨子不成钢的遗憾。
听得出,李崇山对于自己的孩子寄予了绝对的期盼,难免希望孩子能够成才。
面对家父的数落,李自从已经见怪不怪,他一时间没有说话。
安慰了好一会儿李崇山,那位曾手握重权,指挥千军万马的大人物已然成为了一名衣食住行都有些难以自理,隔三差五就要往医院跑的病秧子。
为了治病,李崇山一家已经花了数不清的钱,付出更多的是时间和心血。
好不容易让李崇山睡下了,顾行砚才悠然起身,将那盛了半杯水的玻璃杯取了出来,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接着,他转身看向了一脸晦涩不明的李自从,给予了眼神示意后,翩然起身走出了房间。
李自从知道顾行砚有话要和自己说,心里直发毛,难掩害怕地抓耳挠腮。
“说吧,为什么不想去基层?”
毕竟,京圈的事情顾行砚了然于心,这样的行为就是变相‘镀金’。
一旦去历练几年,其背后的利益大到吓人。
升迁是正常的事情,更别提李老本就是个德高望重之人,想来是希望子承父业的。
“少帅,我去不了...”
本来,李自从还想着隐瞒,但终究还是说出了实情。
而顾行砚没有意外,了然地点了点头,他颔首看着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缄口不语。
等着对方开口说话。
“你也看到了,家父这情况,怕是会日渐严重,虽然有福叔帮忙照顾,但终究不放心。”
李家人丁稀少,李自从是个独苗,从小就被李崇山宝贝的不行,巴不得捧在手心里。
所以,于情于理,李自从也不愿意长期离开老人家。
基层虽苦,但是他也不怕吃苦,唯有家父是心中结。
“所以,你?”
后面的话,顾行砚没有说出口,但是两个人心中有数,李自从也明白,他无非是在找借口罢了。
“你是条汉子,我不瞒你。实话说吧,现在我想留在s市,江南行省固然好,但是人生地不熟。”
李自从说话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攥紧拳头,不知情地还以为他要揍顾行砚。
话语朴实,却难掩真诚,顾行砚也明白他的想法,恐怕不止担忧这么简单。
“军令如山倒,这五个字是我们刚识字时就知道的吧?有些东西事在人为,但是有不可为。”
顾行砚本不愿意插手别人的家事,然而有些东西能够帮忙点头还是可以帮一下的。
毕竟,李自从也不是个外人。
呵?
好一个军令如山倒。